淋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高個子倒是挺讓人喜歡的。
回過頭來,只見龍樹老師得意環抱著雙手,可就在看見冰鰭身後的少年的那一刻,本來還想揶揄我們兩句的他忽然停止了動作,無法掩飾的驚訝傾瀉在他臉上:“不會吧……難道你是——蘇枋?”
少年從冰鰭身後探出頭來看著龍樹老師,他眨眨薄薄的眼皮下微帶青色的眼睛,有些膽怯的點了點頭:“是呢……我是花蘇枋……”
“不要叫了!武士!”在龍樹老師極有魄力的命令聲裡,巨大的狼犬立刻停止了動作,趴回地面,從喉間發出不滿的嗚嗚聲。因為週末的關係,單身教師們出遊的出遊,回家的回家,整座樓靜的不得了,可龍樹老師領著如履薄冰的我們穿過樓前的空地,毫不客氣的敲打著一樓一間宿舍的門。
悉窣的腳步聲從房間裡傳來,開門的聲音伴隨著門裡人的抱怨聲:“你不是有鑰匙嗎,龍樹……”這個抱怨忽然消失在急促的低語裡:“蘇枋?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從春山過來的嗎!”
站在門口的人,擁有名叫蘇枋的少年成年以後的容貌,不,應該說蘇枋擁有那個人少年時代的容顏。“我剛剛坐車從春山過來……”依然躲在冰鰭背後的蘇枋露出了羽毛一樣輕柔的笑容,“爸爸。”然而他的語聲很快被淹沒在我沮喪的大喊裡:“什麼啊!花老師已經有這麼大的兒子啦!”
開門的人是生物老師花繁流,他的出現解答了我和冰鰭的疑問——難怪我們都覺得少年的笑臉看起來那麼熟悉,原來那正是和繁流老師一模一樣的笑容,帶著近乎悽切的悲憫的和煦笑容。
聽見我的話,冰鰭不滿的皺起了眉頭。笨蛋冰鰭怎麼會知道我的想法,其實整個學校裡我最喜歡繁流老師了,這位不久前剛剛調職過來的老師雖然個性有些遲鈍又不得要領,但他那彷彿壓抑著憂傷的笑容裡卻有一種不可思議的親和力,再加上容貌又相當年輕,現在他和我們差不多大的兒子就站在面前,這怎麼能不讓我震驚!
繁流老師的驚訝好像也不亞於我,他睜大了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你們……不是一班的……”
“火翼和冰鰭!”就在繁流老師快要叫出我們名字的時候,冰鰭忽然大聲打斷他的話,報上了我們的乳名,祖父取的這兩個名字象徵著強大的幻獸,據說可以保護我們,因此我和冰鰭從不以姐弟相稱|Qī+shū+ωǎng|,漸漸的身邊的人也都比較習慣叫我們的乳名了。可是冰鰭為什麼要在此刻特意報上這個名字?
武士先生威脅的低喉又從身後傳了過來,繁流老師連忙把我們讓進屋內,我聽見龍樹老師短促的呵斥過武士先生之後,在門邊低聲責備起同事來:“你明明在怎麼還讓狗叫成這樣?”
沉默了一會兒,傳來了繁流老師有些為難的聲音:“我在接電話……又出事了……”
“還是哪個怪病嗎?”龍樹老師的聲音忽然出現了某種不穩的徵兆,“已經第幾個了?都是十五年前和你一起在五丈農場實習的人嗎?”
“這……是啊。”一瞬間的猶豫之後,繁流老師用平穩的語調說得過於事不關己,“無緣無故就倒下來昏迷不醒,醫生也完全沒辦法。仔細想起來……也許是報應吧……”
“不要胡說!”龍樹老師下意識的提高了聲音。接著他有些戒備的向屋內看了一眼,如果只是在確認我們有沒有聽見的話,這眼神未免也太犀利了。我和冰鰭又不是在故意偷聽,何必這樣瞪我們呢?然而這時,蘇枋發出微弱的呻吟,好像很害怕似的靠在冰鰭身邊。
難道龍樹老師瞪得不是我們,而是同事遠道而來的兒子蘇枋?有什麼理由呢?面對龍樹老師苛責的目光,冰鰭露出了懷疑的神色,轉頭看著我,想來此刻我的表情,也應該是一樣的吧……
隨後走進屋內的繁流老師看著很依賴冰鰭的蘇枋,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笑了起來:“真難得你們能跟這孩子好好相處……畢竟我不是個稱職的父親,沒能把他教成討人喜歡的個性……”
果然是個不稱職的父親,這樣的話怎麼能當著小孩子的面說出來呢?我連忙分辨:“哪裡哪裡!蘇枋和繁流老師一樣親切呢!當時我和冰鰭一個勁的瞧著他,他非但沒生氣,還主動和我們打招呼,他笑起來……”
不屑的冷笑聲從我們身邊傳來:“我所知道得蘇枋啊,可不是親切到會對陌生人笑的人。”只見龍樹老師走到房間裡,大大咧咧的在屋子中央的飯桌邊坐了下來,透過刀削似的眼角審視著蘇枋,他平時就很有魄力的眼神此刻分外凌厲。靠在冰鰭身邊的蘇枋一直低著頭,像受驚的小動物一樣微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