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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沒有喜歡的人,我喜歡的只有夷則啊!”
——我終於明白了,之所以會有戴著音量過大的耳機的感覺,是因為有人潛伏在我的頭顱裡借我的嗓音講話。可是……不要用我的聲音告白啊!
一陣涼風從我眼眶裡吹出,還懸在半空中的我被這反作用力推得跌落在地上。從揉著眼睛的指縫間,我看見氣流使周圍的景物微微扭曲,無形的空氣慢慢凝結起來,聚成半透明的人體,只不過腰部以下仍保持著流體的形狀,五官也不那麼清晰。“縈廻!”耳邊響起了夷擇又驚訝又害羞的聲音。原來這就是風的形體啊!
縈廻好像刻意避開夷則似的轉向我,身形因為不太固定而像水面的倒影般盪漾著,他的聲音則像樹葉在輕唱:“謝謝你,本來我沒法穿越別的風的通路過來的,正好你要上島,我又只看得見你的眼睛,所以就失禮了。雖然這樣會讓你一時看不清,但我的氣息至少讓你人類的身份不會立刻曝光。”
果然是夷則說的最溫柔的南風,我居然一點也沒發現縈廻藏在我的眼睛裡!難怪在砂路上我連普通的靈體也看不見,直到上島後才看見一點,天黑才完全恢復;而島上的那些傢伙們說我身上有他們喜歡的味道;並且聲音又被控制了,原來是因為縈廻的關係啊!總不能若無其事的說“謝謝”吧,我尷尬的擠出笑容,開始擔心他下島時是不是還要借用我的眼睛。
“我不離開這個島了!”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縈廻的形體波動了起來,“我要和夷則在一起。”
“啊?”本來紅著臉看也不敢看縈廻一眼的夷則抬起頭來,卻在接觸到縈廻的視線時又害羞得低下頭去,“那別的花怎麼辦,你要幫他們授粉吧……”
“很快會有別的風接替我的,雖然這樣有些任性,可是……我,我還是比較想和夷則在一起……”縈廻的形體波動得更厲害了,我明白了,那是他在害羞啊!
“不過……”縈廻的語氣使我和夷則有些擔心的抬起眼睛注視著他。似乎在考慮措辭,縈廻猶豫再三後正色說:“……夷則你以後可不能再用人肉作肥料了……”
“你怎麼也相信了?”夷則的臉更紅了,她從眼角偷看我:“我是嚇唬她呢……自從幾十年前她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人類來過我這裡,我從哪裡找人做肥料?”拜託,我再怎麼看也不像已經幾十歲的樣子吧,居然說我離開島已經幾十年了!沒辦法,妖怪總是沒什麼時間概念的,就原諒她吧。
在這種情況下,夷則可能已經顧不到吃下眼淚,和她定下強制契約的我了。我看準機會準備逃跑,可這月見草精靈居然絲毫沒放過我的一舉一動,我剛抬腳,她就倏忽飄來攔在我面前。
她還想怎樣?我下意識的想掙扎逃脫,身體卻被契約拘住不能動彈。夷則不顧我的反抗,只是低垂眼瞼將手放在我胸口,慢慢的,一點銀色的微光出透過她潔白的手背映出來,她輕輕收回手,那點微光便隨著這動作脫離了我的身體,停在夷則掌心,那是一粒小小的水滴,盪漾著柔和的光芒。
“契約,我幫你解除了。”夷則抬起頭微笑著看著我,慢慢合十雙手,當她再次開啟掌心時,一盞月見草形的小燈漂浮在我眼前,夷則手指輕輕劃過,月見草燈上憑空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銀線,夷則將銀線送到我手邊:“這盞燈,也許對你有用吧……”
這麼容易就放過我了?驚訝的看著夷則,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夷則輕輕的合上我的手:“去找十五夜吧……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也不要忘記過去他對你的好……現在,是你還他的時候了……”
隨著夷則纖細的手指拂過眼前,帶著熒光滿天飛舞的潔白花瓣旋轉著改變了顏色,化成了參差排列的紅色燈籠!剎那間,周圍的月見草原以我站立之處為圓心,潮水般的向四周輻射狀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洋溢著醉狂般歡樂的祭典夜市的景象,我的耳朵裡充斥了激昂的音樂和人們的歡聲!
錦衣玉飾的人們的腳步蹣跚,呼朋引伴,勾肩搭背,卻完全是一種健康的放浪形骸,原來我不在的那段時間裡,祭典已經到了高潮!
手裡握緊細細的銀線,我被夷則給的月見草燈牽引著穿過擁擠的人群,沒有人注意到燈光籠罩裡的我——原來這就是夷則說這盞燈對我有用的原因,它可以遮蔽我身上人類的氣息!燈光像要發出清脆的鳴響似的頻頻閃耀,風箏般在人們的頭頂上蜿蜒的懸浮游動,好像在尋找什麼。
不知穿過了第幾簇人群,在因為嬉遊而蓬亂的了釵光鬢影間,我聞到了,那熟悉的爽朗的香氣……
這一刻,彷彿周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