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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個月才高考,媽媽已經忙活兒上了,四處諮詢給她吃什麼補品,報哪個高考衝刺班,買什麼高考填報志願軟體……桑丫懶得想這些,照常平平淡淡上學。
週一,她放學之後,一個人坐在教室裡看閒書,天快黑了才離開。
走在路上,她忽然感到有些異常。
她回頭看看,暮色中,一個老頭兒和另一個老頭兒在路邊聊天;一個年輕的母親艱難地拉扯著一個淘氣的小男孩,小男孩舉著水槍,嘴裡噠噠噠地發射著;五六個人騎著腳踏車,面無表情,目不斜視朝前蹬;三輛汽車不快不慢地行駛……
她觀察了一會兒,轉過身,繼續朝前走。
如果有人伸出手來,摸你的脊樑骨一下,你是有感覺的。如果背後有人,一直用眼睛盯著你的脊樑骨,你也會有感應。不信你還可以做個實驗:閉上雙眼,伸出左手掌,用右手的一根手指,對著左手掌一圈圈畫圓,左手掌和右手指不要接觸上,離一厘米的距離。很快你的左手掌就會感覺到這個圓圈在旋轉。
最近班裡有個男生,叫朱璽,一直在追桑丫。他老爸是一個房產商,天天有專門司機開車送他上學,接他放學。他從小被嬌生慣養,說話總帶著一些扭捏樣。
朱璽今年十七歲。
有一段時間,桑丫心情不好,朱璽陪她喝過兩次酒。那小子酒量不行,每次都喝醉,還是桑丫把他送回家的。在桑丫眼中,他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有一天,他給桑丫發來了一條流傳甚廣的求愛簡訊,散發著一股手機味道。桑丫以為他在開玩笑,並沒有在意。沒想到,從此類似的簡訊就不斷出現在她的手機裡,都是在網上氾濫成災的現成簡訊。害得她每次回家之前都有一項體力勞動,那就是刪除他的肉麻簡訊。她不想被媽媽發現,覺得丟不起人。
桑丫一直不同意早戀這個說法。愛是自然而然發生的,如果因為年齡小,就把這份愛扼殺掉,非要等到年齡大了,再去製造一份,還有比這更愚蠢的事嗎?
她回絕朱璽,和年齡無關。
一次,桑丫正跟幾個女生在公園划船,再次接到朱璽的簡訊:你在時,你是一切;你不在時,一切是你。她回道: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這許多雞皮疙瘩。
又一次,朱璽約桑丫吃飯,被桑丫拒絕了。放學的時候,他把她堵在學校門口,雙眼通紅,問她為什麼拒絕他?她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子午卯酉。
她真的說不清為什麼。
那天夜裡,她梳理了一下情感世界,竟發現,不僅是朱璽,她對身邊的任何男生都提不起興趣來。為什麼會這樣呢?想來想去,她似乎終於找到了原因——因為那個叫婁小婁的北方男人。這個答案讓她很吃驚。
朱璽雖然糾纏,但是畢竟天天見面,他還不至於當尾巴。
這樣想著,桑丫就覺得自己有點兒疑神疑鬼了。
她放開腳步,繼續朝家裡走。
背後的那雙眼睛似乎還在跟隨著她,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
是媽媽?不可能。媽媽如果懷疑她什麼,會把她叫到面前,劈頭蓋臉問個明白。是老師?也不可能,她在老師眼裡,從來都不會受到這樣的重視。
她再次回過頭去,看到了一個青年男子,他戴著一頂鴨舌帽,留著小鬍子,很像20世紀三四十年代的特務。他見桑丫回過頭來,雙眼一下就從她的臀部移開了。
桑丫狠狠瞪了他一眼,繼續朝前走。她以為他會放棄追隨,可是當她走出一段路,再次回過頭的時候,他依然走在後面,還是剛才那樣不遠不近的距離。他見桑丫第二次回頭看他,竟然怪怪地朝她笑了一下。
此時,桑丫走在街上,一會兒必須得穿過一條小巷,才能回到家。她住在密雲小區。
她低頭看了看,今天竟然鬼使神差把運動鞋脫掉了,換上了一雙麻色坡跟鞋。這雙鞋顯然不適合奔跑。
孤獨感從小到大伴隨她,現在忽然又加入了恐懼。她想,自己無疑是遇到了色狼,或者變態殺人狂。她甚至想給朱璽發一個簡訊,讓他來解救自己。掏出手機,竟然沒電了!她想,不能讓這個跟蹤者發現這個秘密,於是,她沒有把手機立即放回口袋,而是假裝打起了電話。
她們幾個女生曾經聊過,如果遇到色狼,實在無能反抗,怎麼辦?有人說,隨身帶著安全套,迫不得已,就只好自己採取措施了。有人說,跟色狼好好商量,用嘴巴給他做出來。這樣在身體和心理上,都會把損失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