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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亮得照人。
婁小婁站起來,過去穿上它試了試,尺碼正合適。
他把自己那雙“破鞋”擺在了床下,然後,穿著禿頂的鞋走了。
走到門口,他又停下來,想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外面黑了,賓館裡卻燈火通明。他不能穿著這雙皮鞋走出去,不然,大堂裡裡的保安就會看到一雙皮鞋在行走。
他走到窗前,把這雙皮鞋扔了出去。然後,他赤著腳出去了。
他剛剛走出門,就看到那個送茶水的老頭又出現了。今天他來得比較早。
婁小婁靠在牆壁上,靜靜觀察他。
他還是一扇接一扇地敲門,一直敲到婁小婁剛剛走出來的這扇門前,和過去一樣,沒有敲,走了過去,可是,走過去之後,他的腳步越來越慢,終於返了回來,又停在這扇門前,輕輕敲了三下:“咚咚咚。”這是他第一次敲婁小婁的房門。
而婁小婁已經走了出來。裡面的禿頂昏睡著,他不可能聽見。
老頭又敲了敲,友好地說:“師傅,我來給您送茶水……”裡面還是鴉雀無聲。
老頭似乎感覺到裡面沒有人,於是搖搖腦袋,離開了,來到下一扇門前,輕輕敲了三下。
他的熱情讓婁小婁感到骨髓發冷。
他不再觀察他,輕輕走到樓梯口,下樓了。
他在窗子下撿起那雙皮鞋,穿在了腳上,剛剛走過來,就看到桑丫坐在巷口的石凳上發呆。
他停在牆根下,靜靜觀望她。
坐了一會兒,桑丫起身回家了。她垂著頭,慢慢朝前走,神態很安靜。
婁小婁每次看到她,心裡都會十分難過。
他輕輕跟隨她,考慮著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把未來的資訊傳達給她。
走著走著,背後傳來一片唧唧喳喳的說笑聲,他回頭看,是一群穿白色校服的中學女生,她們似乎剛剛參加什麼演出回來,臉上都化著舞臺妝。
這群女生從婁小婁旁邊走過去,他看到她們是清一色的短髮。她們手拉手走成一排,把路堵得嚴嚴實實。
婁小婁感覺,她們就是某個學校的學生,她們就是剛剛參加什麼演出回來。她們沒有敵意,更不是故意跟婁小婁作對……
可是,她們的存在確實形成了對婁小婁的阻擋。
婁小婁相信,這是某種力量安排的。
桑丫也聽見了背後的喧鬧聲,她也停了下來。
那群女生走過她之後,她盯住了婁小婁的鞋子。
婁小婁這才意識到,自己穿著另一個人的鞋子,她看得見!
他當時想把鞋子脫下來,留在原地,赤著腳離開,可是,鞋帶系得太緊了,他還沒有解開,桑丫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情急之下,婁小婁本能地後退,最後爬上院牆跳了進去。他在一戶陌生人家的院子裡,解開鞋帶,把這雙可恨的皮鞋脫下來,一直等到桑丫離開,才輕輕開啟門,走了出去……
他知道,桑丫肯定嚇壞了。
第二天,婁小婁想去桑丫家探望探望她。
同時,他想在書房給她寫一封紙信,把所有的事都告訴她,試試能不能成功。
這天,他在放學之前就來到密雲小區,守在桑丫家門口,等待機會走進去。
桑丫回來了,她的臉色很難看,步伐很疲倦。
婁小婁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腳,光著,才鬆了一口氣。
他沒想到,這次他進入桑丫的家,遭到了跳跳的排斥,它一直對著他亂叫,他走到哪裡它跟到哪裡,嗓子都叫啞了。它在報警。
也就是這天夜裡,在他現身的時候,桑丫媽媽正巧起來上廁所。當時,婁小婁趴在桌子上,摸黑給桑丫寫信。
他寫的是:
2007年4月23日!雷!
那一天,你將在北京的“死衚衕”遭到雷擊!
請你不要去北京。
如果,你考到了北京,也不要住進婁小婁在芍藥地的那套房子。
如果,你住進了那套房子,在婁小婁過生日那一天,也不要出門去買菜。
如果,你非要出去買菜,也一定去小區北門外的副食商場,而不要經過那條死衚衕!
切記!
寫到這裡,他聽到了桑丫媽媽的腳步聲,頓時亂成一團。這一刻他才感覺到能夠隱身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
他拿出手機死死盯住上面的時間,在桑丫媽媽走出廁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