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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沒有人啊。
他又陷入了冥思苦想。
以前,有個簡訊曾經提醒自己,不要去南辰商場買表,他沒有聽,結果把錢包丟了。現在,這個簡訊又提醒自己,不要給林要要畫像!他感覺,今天發簡訊的人,和那天發簡訊的人,應該是同一個人……
不管這個人是誰,婁小婁都不敢輕易動筆了。
第二天,林要要打來電話,追問他畫沒畫出來。
婁小婁說:“我太忙了,過些日子吧。”第三天,林要要又打來電話,追問他畫沒畫出來。
婁小婁還是說:“再過些日子吧。”第三天晚上,林要要直接闖進了他的家。
她說:“婁小婁,除了這張畫,我還求過你什麼?”
婁小婁說:“我想畫,怎麼都畫不出來。”她說:“你騙我。我要你現在就畫!”婁小婁說:“你別逼我了。”她說:“你不畫,今天我就不走。你信不信?”婁小婁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好吧。”他再一次來到書房,支起畫板,準備描畫夢中的女孩了。
林要要坐在他旁邊,等著。
婁小婁的心思有些亂,說:“你干擾我了。你出去,畫完了我叫你。”林要要說:“好,我去上網。”婁小婁把門關上,繼續捕捉那個夢中女孩的面孔,追憶她的氣質,終於動筆了。
這是一個艱鉅的工程。一直過了兩個鐘頭,一個陌生的女孩才顯現在畫板上。婁小婁久久凝視這個畫中人,為自己的畫技感到震驚——他相信,他已經準確地把幻想中的那個女孩勾勒出來了!
就像一個離奇的夢,被導演展現在螢幕上。
就像一個模糊的影像,一點點被電腦復原。
就像一個抓不到的幻影,被道士固定在光天化日下。
就是她。
他把這幅畫影印了一份,然後開啟門,說:“林要要,給你吧。”林要要跑過來,接過這幅畫,仔仔細細看了半天,不屑一顧地說:“這就是你喜歡的女孩?”婁小婁說:“差不多吧。”林要要說:“我以為你喜歡的女孩肯定傾國傾城,沒想到這麼普通!”婁小婁說:“她不漂亮嗎?”林要要說:“你覺得呢?”婁小婁說:“在我看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漂亮。”林要要說:“這就叫王八瞅綠豆——對眼了。好了,你完成任務了,好好休息吧,我走了。”離開了婁小婁家之後,林要要坐在了樓梯上,藉著燈光,反覆端詳這個畫中女孩的五官。
有一個小男孩跑上來,伸過腦袋看了看,問:“阿姨,這是誰啊?”林要要說:“這是我,你沒看出來呀?”小男孩看了看林要要,又看了看畫中人,搖了搖頭,說:“這是誰畫的呀,一點兒都不像。”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婁小婁感到很清淨。
他想來想去,忽然意識到:林要要的簡訊中斷好長時間了,她好像也好長時間沒來北方中醫院了。而且,婁小婁走在路上,再也感覺不到背後有人盯梢了。
他認為,林要要已經放棄,從他的生活中蔫巴巴地隱退了。
想起以前對林要要的冷漠,他感到了一絲歉意,想著哪天請林要要一起吃個晚餐。
他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她卻關機了。這有點兒反常。
這一天,他去那家制藥廠辦個事,順便去看了看林要要。林要要不在。她的同事說:她好長時間沒來上班了,可能跳槽了。
回來的路上,婁小婁一邊駕車一邊琢磨,她去哪兒了呢?
回老家了?
林要要的老家在東北。她不可能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離開北京。
被人害了?
近期,並沒有發現什麼無名女屍之類的新聞。
某種人在你眼前晃動,你可以安心。有一天,這個人突然在你視野裡消失了,那麼你就要當心了。
想著想著,婁小婁聽到背後傳來衣服摩擦座椅的聲音,他回頭看了看,後面是空的。
又過了一會兒,他聽見背後傳來降落車窗的聲音,他又回頭看了看,後面還是空的。
他開啟了收音機。
收音機正在播報新聞:今天中午,有一位家長,送孩子參加高考,在某中學大門外等候的時候,忽然昏厥。醫生說,這位家長是由於過度勞累和擔憂導致的虛脫,經搶救,已經脫離了危險……
婁小婁忽然想到,今天是高考第二天。不知道桑丫怎麼樣了……
開著開著,婁小婁竟然迷路了,他在一條立交橋上轉悠了好長時間,才駛上回家的路。他快進入小區的時候,天色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