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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丫一邊朝前走,一邊繼續尋找中醫大學的牌子。
清華大學,郵電大學,北京大學,政法大學,理工大學……看了半天,有一塊牌子把她的目光吸引過去,那上面寫著:帶你去過去,來未來。
她的心一陣狂跳,偷偷看一眼舉這塊牌子的人,正是在QQ上跟她聊天的那個男人。
他也看見了她,朝她微微笑著。他從來沒有見過桑丫,現在,他卻朝桑丫微微地笑著。
桑丫是一個冷靜的女孩,此時卻有些慌亂。她很想假裝不認識他,低下頭匆匆走掉。可是,在他那樣透視一般的目光中,她知道自己根本逃不開。
現在,她感覺還沒有做好準備,坐了一宿車,蓬頭垢面,雙眼紅腫……
還有,在她想象中,她和這個男人相見並不是在這樣一個場景中啊,那應該是一個黃昏的草野,四周開滿了紅玫瑰,晚風輕拂,花心蕩漾。即使走不出城市,也應該是一個幽靜的酒吧,燭光閃爍,音樂輕柔……而眼下卻是大清早,是雜亂的火車站。
最後,她掠了一下額頭上的頭髮,徑直朝他走過去。
他笑吟吟地望著她。
她站在他的面前,安靜地說:“我不是不讓你來接嗎?”婁小婁放下牌子,說:“北京太大了,我來接你,你就感覺這裡是你的家了。”接著,他做了一個讓桑丫永遠不能忘記的動作:“你的鼻子上有一個髒東西……”一邊說一邊伸出手來。桑丫乖乖地等著。他用修長的手指在她的鼻孔上撥弄了一下,動作很輕柔,桑丫聞到了他的手指上有一股來蘇水味道。這一刻,桑丫感覺他就像父親。
他把桑丫的行李和揹包都接了過去,說:“跟叔叔走。”桑丫說:“不叫你叔叔。北方。”婁小婁說:“很好,那以後我就叫你南方。”婁小婁開車載著桑丫行駛在繁華的北京大街上。
王府井,北京飯店,天安門,西單……
桑丫看著窗外,說:“我跟你想象中的一樣嗎?”婁小婁說:“我早就畫過你。”桑丫說:“什麼時候?”婁小婁說:“三個月前了。”桑丫說:“你照什麼畫的?”婁小婁說:“我照我的夢畫的。”說著,他從工具箱裡抽出一張紙,遞給了桑丫。
桑丫接過去看了看,瞪大了眼睛:“你一定見過我!”
婁小婁說:“你從來沒給我看過影片,也沒給我看過照片,我怎麼可能見過你?”桑丫說:“不然,你不可能把我畫出來,你一定見過我的!”婁小婁說:“真沒有。”桑丫忽然不說話了,她打量著婁小婁的側面,忽然想到:開車接自己的這個人,和一直跟在自己背後的那個人,太像了。他和他是不是同一個人呢?他擺脫了警察,衝出火車站,迅速颳了鬍子,換了衣服,然後舉起牌子,換了一副表情,靜靜等她自己乖乖地走過去……
婁小婁轉頭看了她一眼,問:“你在想什麼?”桑丫說:“沒想什麼。北京真大。”婁小婁說:“你不要瞞我,你肯定在想什麼。”桑丫說:“你跟他太像了……”婁小婁說:“誰?”桑丫說:“那個總是跟蹤我的人。剛才我又看到他了。”婁小婁說:“他跟到北京了?”桑丫說:“我知道,他不是常人。我來北京的前一天,他出現在我的臥室裡,我倆對話了,他的話出現在紙上,我看不見筆的存在,只能看到一個個漢字寫出來。當時我特別害怕,不知道他是一縷能穿牆遁地的魂魄,還是透過高科技手段隱身了……”婁小婁說:“怕什麼,你就當做是進入《哈里·波特》的那個魔法世界了。那些孩子騎著掃帚,念動咒語,可以滿天亂飛,哈里·波特就不可怕。”桑丫說:“故事是故事,現實是現實。如果現在童話中的一隻兔子出現在路旁,攔住車,對你說,我媽媽餓壞了,你送我去市場買點兒胡蘿蔔好嗎?——你不害怕才怪。”婁小婁點了點頭,說:“沒錯。”桑丫說:“他反覆阻止我來北京,我不知道為什麼。”婁小婁說:“也許他怕你見到我。”桑丫說:“為什麼?”婁小婁沉吟半晌才說:“他可能真的是另一個我。”他的話音剛落,天地間突然一黑,他急忙踩了一腳急剎車,車怪叫一聲停在了馬路中央。幸好後面的車離得遠,並沒有發生追尾事故。
開始,婁小婁以為自己瞎了,他問桑丫:“天怎麼黑了?”桑丫說:“我哪知道!”這時候他才確定,就是天黑了。他四下看了看,生來第一次感到如此驚悚——北京的夜,也是一片燈火輝煌,而現在四周沒有一點光亮,只有車輛行駛的聲音,卻看不見一盞車燈。
黑暗持續了半分鐘,“呼啦”一下又亮了。婁小婁發現,各種車輛都在正常行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