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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的花樣呢。但仔細一看卻發現不是,那些暗紅色的斑點,其實是——血跡。
沒錯,印在那件內衣上的確實是血跡。看起來就像是幾點初綻的梅花。十幾年前的內衣裡怎麼會有血跡?只能是穿著這件內衣的人身上的血。
瞬間,雨兒想到了一些可怕的東西。
她看著這件帶血的內衣,腦子裡立刻浮現起了一個女人的身上不斷地溢著血,傷痕累累的景象。雨兒馬上又聯想到了三樓的那間畫室裡的那幅畫,一個女人裸露著背脊,背上全是傷痕。
雨兒終於明白了——這件內衣的主人遭到過毆打和虐待。
立刻,她的耳邊似乎響起了一個女人悽慘的叫聲,在這棟房子的每一個角落裡響起。
她不敢再看這些童年的媽媽留下來的衣服了,她把這些衣服又送回到了舊衣櫥裡,把衣櫥的門緊緊地關上。
然後,雨兒深呼吸了一口,感覺渾身無力,立時就倒在了床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也許是後半夜了,一種奇怪的聲音闖進了她的耳道,緩緩地將雨兒從睡夢中喚醒。那是人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由遠及近,在這空曠的房子裡,顯得陰森可怖。她終於睜開了眼睛,摸著自己的胸口,那聲音越來越近了。雨兒悄悄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開啟了房門。二樓的走廊裡雖然沒有光線,但雨兒依然看到了一個黑影。
這黑影越來越近,使雨兒的心口狂跳,但她不想逃避,她反而鼓起了勇氣迎了上去,終於,她看清了——那是童年。
可睜大著眼睛的童年對近在咫尺的雨兒卻無動於衷,就好像雨兒不存在一樣。雨兒並不碰他,而是與他保持一定距離,直到童年自己走進臥室。看著童年的眼睛,雨兒覺得非常奇怪,她在童年的眼前揮了揮手,童年的眼皮卻眨都不眨一下,就像個瞎子。雨兒屏著呼吸,就跟在童年的身邊,看著他那奇怪的舉動。
童年開始漫無目的地在臥室裡轉圈,轉了一圈又一圈,讓雨兒有些頭暈。最後,他開啟了抽屜,從抽屜裡取出了一根蠟燭,他用打火機點燃了蠟燭,一點燭光在他的手中亮起。
然後,童年舉著蠟燭走出了房間,雨兒跟在他身後,看到他把眼睛貼到了隔壁書房的貓眼前。童年開啟書房的門,把蠟燭放在寫字檯上,再從書櫥裡抽出一本書。在昏黃的燭光下,雨兒看不清書的名字,只看到童年不知從哪裡取出一隻鋼筆,在書的扉頁上寫上兩行字——“劈開木頭我必將顯現,搬開石頭你必將找到我”。
雨兒看到那兩行字,不禁一顫,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叫出來。然而,童年卻放下了筆,他把頭伏到了寫字檯上,閉上了眼睛。很快,雨兒就聽到了從童年的鼻子裡傳出來的微弱的酣聲,他睡著了。
雨兒現在總算明白了,原來童年居然有夢遊的毛病。過去和童年生活了那麼久,雨兒從來沒有發現過他這種毛病,毫無疑問,是這棟黑房子使他產生了夢遊。童年並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也許他一覺醒來,什麼都記不得,惟一疑惑的是自己怎麼會躺在這裡?
但雨兒並不想叫醒他,她關好了書房的窗戶,然後從隔壁房間裡拿出了一條毯子,小心翼翼地蓋在了童年的身上。最後,她吹滅了蠟燭,回到了臥室裡。
她重新躺到了床上,緩緩地閉上眼睛,她在心裡默默地說:“明天將怎樣?”
六十七 殺人疑犯
童年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趴在書房的寫字檯上,身上還蓋著一條厚厚的毯子。他茫然地望著四周,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他看到寫字檯上還有一支點過的蠟燭和一本攤開的書,書的扉頁上寫著兩行字——“劈開木頭我必將顯現,搬開石頭你必將找到我”。
他搖了搖頭,走出了書房。雨兒已經上班去了,他不知道今晚她還回不回來,但現在,他決定要出去辦一件事。
半個小時以後,童年來到了《海上花畫報》雜誌社,自從羅姿死了以後,編輯部裡就失去了人氣,許多人都寧願呆在家裡也不肯來上班,他們都說這個房間沾上了成天賦自殺的晦氣。現在,編輯部裡依然空無一人,童年靜靜地走進來,他又看了看那扇窗戶,忽然覺得眼前出現了成天賦的影子,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但卻能在這間房間裡時刻感受到他的存在。
童年開啟了位於房間最裡端的檔案櫃,這裡存放著《海上花畫報》自創刊以來所有的樣刊。《海上花畫報》是一家有著70多年曆史的老雜誌了,創刊於1930年的S市,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