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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時,何永萬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過去不像現在,在古代,人可是寶貝,打仗要有兵,打糧要有丁,不論在哪個行業,以人為主的“勞動力”都是創造社會財富的核心力量,都走了,地誰種?商誰經?其實何永萬也知道,眼下最要緊的事就是要想個方法給老百姓吃定心丸,不管鬼怪除沒除,都要讓老百姓相信鬼怪已經被收服了,否則的話,如果人繼續外遷,這寶慶豈不是要成荒城?不過此時,寶慶的彤雲觀還沒建,城裡只有幾個所謂的“先生們”懂點做法之事,但此時這幾個酒囊飯袋的先生早就就此事做過法,屁用沒有不說,自己也都捲包跑了,誰還能信他們的話?
左思右想之際,一位姓盧的師爺給何永萬推薦了這麼個人……
距離寶慶百里之外的崀山有一座甘虛觀,主持號三鬼仙人,就連寶慶府的人提起這位三鬼先生也是如雷貫耳,但近幾年卻一直閉關謝客,到甘虛觀求籤卜卦的人不管多麼的財大氣粗,始終都是一位自稱是徒弟的年輕道人接待,言稱師傅交待過。從今往後只見一個人,其餘人一律不見,但關於這個人究竟是誰卻不肯透露。即使這樣,這甘虛觀照樣是香火興旺,方圓百里大事小情。只要這個小徒弟出馬一律搞定,由此,這三鬼仙人便越發被傳的神乎其神,光徒弟便如此厲害,師傅還不定無敵成什麼樣呢。
其實盧師爺對這件事看得也挺透,先前找了好幾個先生做法都沒用,衙門在老百姓之中早就沒有什麼威信可言了,這件事,光請三鬼仙人那個厲害徒弟恐怕還不夠,如果能想辦法說動傳說中的三鬼仙人親自出山。不但能制止老百姓的繼續外遷。甚至以前遷走的人,還能遷回來也說不定呢……
這何永萬雖說是外鄉人,但對這個三鬼仙人倒也有些耳聞,前不久聽府臺大人說過有這麼一個老道,自己岳父過世想請他出山都沒給面子,而是打發徒弟來的,此刻聽盧師父這麼一說,何永萬心裡也開始沒底了,府臺大人的面子都不給,我一個小小的七品知縣,又怎會入他法眼?
備了一大堆的點心布匹之後,何永萬硬著頭皮來到了甘虛觀,讓何永萬沒想到的是,一個年輕道士像知道自己要來,還沒等自己說話,便已作了個“請”的姿勢,並言曰“師傅已經恭候多時了”。
到了甘虛觀的內院,年輕道士帶著何永萬進了一間柴房。扒開亂柴。二人進了一個暗道。
說是暗道,其實這甘虛觀是靠著山修的。這個所謂的暗道,其實是通到了一個山洞裡。迎著對面刺骨的寒氣,何永萬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都說老道好閉關,莫非就在這種黑燈瞎火的地方吃喝拉撒?正走著半截地神,忽然發現剛才的年輕道士已經不見了,正對著自己的是一扇石門,推開石門後,只見一個乾瘦乾瘦的道士正背門而坐。
“三鬼仙人前輩在上,學生何永萬有禮了……”見老道不說話,何永萬趕緊施禮。此刻老道站起身回頭微微一笑,這一回頭不要緊,何永萬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這哪是什麼“老道”,明明就是個“小道”啊,看著比剛才那個所謂的徒弟還年輕,怎麼就成了如此神乎其神的三鬼仙人?
看何永萬吃驚,小道士也是一笑,言曰自己根本就不是什麼“三鬼仙人”,真正的三鬼仙人早在三年前便已經羽化歸仙了,之所以自己一直不肯見人,就是要等著今日與恩人相見。
聽小道士這麼一說,何永萬更是摸不著頭腦了,趕忙詢問恩於何處,原來,這個小道士不是別人,正是陳巧兒的兒子王繼。
原來,這王繼別看年紀小,但腦袋瓜卻比一般大人都要快,當年張翔二次給陳巧兒定死罪的時候,王繼雖猜不出誰是真兇,但爹孃均遭如此大難,這王繼便覺得自己若繼續留在家裡一定也難逃此劫,於是便偷了幾百兩銀子想去河南的乾爹家落腳,結果還沒出省便遭遇了響馬,後來不但僱的馬車搶走,身上路費也被洗劫一空,最後因凍餓交加昏死在了路邊,等醒過來時便已經在這甘虛觀裡了。
當時,甘虛觀的主持三鬼仙人尚未羽化,聽得王繼的遭遇後更是大驚失色,趕忙差一個徒弟護送王繼回到了寶慶,希望王繼能盡一切努力勸說母親千萬不要在死囚牢裡尋短,結果等王繼到了寶慶後,打聽到的訊息卻是母親已經被下葬的訊息。
原來這三鬼仙人也姓王,叫王先德,就是寶慶人士。年輕時受師傅之託給當時的縣太爺家主持祭祖的法事,因不小心打翻了縣及爺祖宗的排位,也被關過縣衙的大牢,因為縣衙的大牢並不大,所以死囚牢與其他牢房是在一起的,當時也傳鬧鬼,不過就連牢頭也當笑談,那次進大牢,這王先德便看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