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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吧,家給抄了,一家幾十口人全受連累。看著可憐哪,唉——”
薜御巡啜口茶,堂屋裡安靜得掉顆針在地上都聽得見。
“唉,還有好幾家,看著只是經商的,卻都是貪贓枉法的爪牙。人心肉長哪……”薜御巡向著北方高高地拱下手,“在下出來時,皇上和太子都有對在下反覆說,雖是稽查貪贓枉法之事,可是底下有不少都是迫於權勢的無辜之人,為了生存,不得不與一些人勾結,人心肉長哪,倘若人家能覺悟,洗心革面作良民,都要給個機會……”
他又啜一口茶,心痛道,“可是有的人執迷不悟,可惜,可惜……”
他這是可惜的什麼呢?
尋香意會過來,心裡不由顫抖,要交多少銀子,他才會給蓋良民印呢?
難怪倉夫人搬去皇城沒多久就要離開中土,箇中滋味真是耐人思味。
還有工部尚書的兒子都抓了,也就是說,只要是御巡覺得有問題的,任何人都救不了,除非他“人心肉長”。
“薜大人,莊子已經查過。沒有可疑的人和事。”
朱都頭帶著人搜查完畢回來了。
薜大人抬下眼皮,瞄了朱都頭一眼,眼神中掠過一絲疑惑,喃喃道,“普天之大,怎麼沒會沒有可疑的人和事呢?”
谷庭儀明白他的意圖,可是這良民保證金不能輕易交,這本身就不合正矩。連忙拱手道,“皇威浩大足以震懾不法分子的居心叵測。”
薜大人溫文爾雅的笑變得乾澀,盯著谷庭儀,你這是罵我居心叵測?哼哼——
“皇恩浩大,我們作臣民的不能只接受,而不回報呀。昨天我們去大當鋪例查,那東家極有意思,說若非皇恩浩大,百姓們不能安居樂業,非要捐一筆忠心款給國庫以謝皇恩,皇上說過象這樣的百姓,要給以優民的印鑑。人家捐了五千兩銀啊,雖然數目不多,可是忠心可鑑,其誠可表啊!在下自然給予了‘優民’鑑定。”
這是什麼話什麼事,在場的無不面面相覷。海濤一干人更是心中盛怒,拳頭暗暗都捏緊了。五千兩銀還是小數?
朱都頭在一邊躬身陪笑道,“薜大人,尋莊有個重症癱瘓者,尋當家年紀不足十五,谷前輩只是他們的朋友,尋當家是個孤兒,尋老將軍早就過逝了,尋家沒一個長輩,這尋當家正是年紀輕,剛剛成家的時候——”
薜大人不悅地白他一眼,“一個臣民要表示忠心,無理由可講的,忠心所至,砸鍋賣鐵都——會好誠誠表現。能買得起尋莊這樣莊子的家庭,最是深受皇恩的人。人不能沒了良心呀。要有感恩的心,沒有天家的呵護,這莊子能這麼安然地存在嗎?”
薜大人的話越說越明白,若是低於五千兩銀的良民保證金,今天便過不去,不給蓋良民印。
朱都頭不敢再幫尋莊說話,瞟一眼尋香,暗示她順應形勢。
薜大人突然舉起隻手,吹了吹指頭,似指頭上有灰塵一般,嘆道,“人心肉長啊。若是稽查過的地方,沒有這個良印,那便是有問題的,要……”他看一眼朱都頭,不再說話。
朱都頭立即響亮地道,“若是沒有蓋良印的人家,統統都要收監審查!”他故意說這麼大聲,暗示尋莊千萬要蓋到良印。
谷庭儀本來在想,若是不多,千把兩就交了,可是薜大人叫得這麼明顯,胃口這麼大,他忍受不了呢,他畢竟作過幾年官,管過一方百姓,再汙也沒見汙到這種程度。正欲發作——
薜大人似知道他的心思一般,乾笑兩聲,“前陣皇城有件事頗有趣,一個小小的五品千總,仗著曾經有過功績,竟然忘本,忘了他之所以有功績,若非朝庭知人善用,哪裡會有那些功績呢?老鼠尾巴竟然翹得比天高。普天之下,誰最尊貴,當然是天家的人。你一隻跳梁老鼠,不過是過街喊打的東西,咳咳。”他笑得似出不了氣,眼淚都笑出來,“而且他還有兒子是個七品官,還吃著皇家的飯呀,可是竟然不懂感恩……人心肉長哪……”
谷庭儀氣得發瘋,這臭御巡竟然彎來轉去的罵他過街老鼠,還拿他兒子作要脅,雙手縮在衣袖裡拳頭握得快粉碎了。
莫氏挨他坐著,看到他一臉黑線,輕輕地用肘碰了碰他,示意他冷靜。
尋香原來從不想官場裡的這些事,現在有種感覺,當年祖父拼死護著老皇上建立了順朝,若是祖父在地下知道現在是這麼個朝況的話,他一定會後悔當年的行為,氣得從地下活生生地立起來。
這個薜大人太不象話!根本就是巧立名目的搜刮勒索。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