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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燒了這院子不成?”
四十歲的錢媽媽衝進去,踩熄餘焰,嘆惜道:“六少奶奶這鞋上不是有對漂亮的珠子的嗎?難道是假貨,給燒壞了?”
範氏撇下嘴,她不信那對珠子是真的。大戶人家有用珍珠鑲綴在鞋上的,尋香鞋上那對珠子大得稀奇,恐怕就是去巡州也不能買到那樣的貨。
尋香聽到她們說的,乾脆繼續裝睡。明日,文氏若說起嫁鞋的事,她們就是證人。
錢媽媽是範氏屋裡的人。看尋香睡得沉,小聲道:“她那鳳冠上的珠墜,好象都是上貨。”
範氏揮揮手,兩人去了正臥。
沛林滿身酒氣,滿臉通紅地沉睡在床上。兩個小廝已被杏兒趕出去,她坐床邊正幫他脫衣服。
範氏輕咳嗽一聲,杏兒起來,低頭著,臉紅紅地看著範氏。
錢媽媽從衣几上拿起鳳冠,放到範氏面前,揚揚眉,只笑,不說話。那上面鑲的珠玉和金扣,在燭光下輝煌炫目。
範氏兩眼放光,臉上堆滿笑容。
果然都是上等的珠玉,這鳳冠的手藝絕不是渾水縣首飾行做的。這鳳冠怎麼都要值二千多兩銀子。
“尋家雖是敗到尋香這了。不過,她還真知道如何把尋面的臉面做足。最值錢的都在衣飾鳳冠上了。”
二老爺柏雄嫁大女兒秀吉時,錢媽媽跟範氏去巡州大富貴珠寶行,給秀吉打過首飾,鳳冠裡面陽刻有‘大富貴’的記號。
尋香有些聰明,怕嫁過來陪奩都被充了公,把最值錢的用到鳳冠上,以為這樣就保留得住些私房。範氏咧嘴笑著,尖長的下巴顯得更加狹窄。
“你讓她睡在外次間,她把首飾都搬了過去。”錢媽媽在屋裡沒找到首飾盒,去外次間的小梳妝檯上,找到兩個首飾盒,給尋香留了些尋常的東西,裝了一盒精緻值錢的,拿到範氏手上,笑道:“三太太,你看,這裡面有幾個釵、鈿和玳瑁,還有兩根簪,都是在‘大富貴’訂製的。”
範氏點點頭,錢媽媽一隻手抱箱,一隻手抱鳳冠,先走出去。杏兒低著頭站在一邊,一直不敢看她們。
“杏兒。少爺醉了。今晚你可得好好服侍著,呆會你自個睡在邊上羅漢椅上。”範氏恢復平常淡漠的表情。她這話似在提醒她什麼?
6 無恥的丫環
6 無恥的丫環
杏兒被文氏派過來,要幹什麼,誰心裡不清楚?
杏兒可是文氏那邊的奶媽張媽**遠房親戚,出身寒微,早想著攀龍附貴。沛林成家,本該配兩個粗使,兩個婆子,一個二等丫頭的。可是尋家沒有人,文氏只給配了杏兒,想趁著尋香現在還小,鳩佔鵲巢。
杏兒從小跟著張媽媽,學得八面玲瓏,十分精明。她也有私心,六少爺沛林生得一表人才,學識出眾,去年過了院試,明年參加鄉試,谷家的幾個老爺,沒一個不說沛林將來要登科拜聖的。她在長房那邊時,早瞧上了沛林。
範氏說這話有意思,明的招呼她不要亂了規矩,暗裡其實是個交易。文氏早說了,不能讓範氏今晚從這屋裡拿走東西。
杏兒屈膝,臉紅紅地道:“奴婢自當盡心伺候照顧好少爺。”
谷家的規矩興得頗嚴,不許私通下人,有損富貴尊嚴。幾房兒妻妾不多,都是一妻一良妾,從不興通房丫頭。老爺們明裡個個都極遵規矩,暗地裡睡了丫環,許點銀子和好處在情理之中,若敢嚷出來要什麼名頭的話,就會死得很難看。
文氏當家後,嫡長房的孫子個個都規矩,二房和三房的孫子,卻給合情合理地整出了通房丫頭,那幾個丫頭都是文氏派出來的人。
沛林十五,尋香才十三,按規矩還不能圓房。杏兒被文氏那邊****得這麼出眾,只怕沛林逃不過杏兒這道美人關。
範氏鼻腔裡“嗯”了下,扭著腰,不快不慢地走了出去。
外面,吳媽低著頭站在走廊上。
範氏看一眼她,淡淡地道:“新媳婦醉了。原來少爺在我那邊住時,都是清禾伺候他,清禾說少爺現在有少奶奶了,又配了丫環,不願意過來。杏兒頭遭伺候少爺,你是少爺的奶媽,又管著松香院的雜務,杏兒有什麼不妥的,你多教教她。”
“是。”吳媽媽臉上恭敬,心裡有許多不滿。少爺娶親,何等大的事,就這麼潦草地辦了。
按規矩該再配個婆子,和兩個粗使丫頭的,文氏都給省了,範氏這個當孃的也看得慣。若不是她進谷家時,見沛林吃著範氏的奶,真不相信沛林是她生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