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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煙雨在鐵柵欄旁徘徊,轉眼間五個年頭過去了,每一次丟丟出場她都是這樣默默地蹲在鐵柵欄旁註視,習慣是一件恐怖的事,它會用它的魔性讓你不由自主情不自禁。
丟丟慢慢走上臺,眼睛卻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鐵柵欄裡面的她。五年的時光足夠改變太多的事情,十歲的丟丟長高了許多,沒有如何修剪的黑髮隨意地披著。他身上的線條越發地剛毅,這種地方太容易磨礪一個人了,丟丟的話一天比一天少,笑容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還有他的眼神,凌厲得讓人不敢與之對視。唯有看見她,他的神色中才會稍稍多一些柔情。
而這五年裡她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找不出了多說話的理由。丟丟常常無聲地笑笑:“當鬼就是好,根本不會長大,也不會變老。”
才到她胸口的小鬼哪裡懂她心中的淡淡憂傷,她常常在想,七天不是早就過去了嗎?為什麼自己沒有飛灰煙滅呢?
又一次廝殺開始了,李煙雨集中起了精神。雖然現在能對丟丟造成威脅的對方已經實在是少得可憐了,但下意識地,李煙雨還是如五年前一般,全神貫注。
如今丟丟上場只是為了滿足那群有錢人想要看純虐殺的暴力美學的需求,僅此而已。
但李煙雨卻無法忘記丟丟左手臂上幾寸長的大口子,那道傷口是八歲的丟丟與半獸人族的虎人格鬥時留下的。那位動作靈敏的格鬥高手抓住了時機準備一擊殺掉正扭頭望著李煙雨的丟丟,關鍵時刻丟丟用左手擋住了。
那一次李煙雨依然緊抿著嘴沒有叫出聲,只是她捏緊的衣角早已經不成樣子了。
她明白,她不能驚慌不能尖叫,因為只要她叫出聲丟丟就會立即分神去注意她。分神,格鬥場上最大的忌諱,可是隻要一聯絡到她,這個死小孩就會立馬不顧一切,像是根本不懂得格鬥規律一般。
雖然最後那名偷襲他的虎人被丟丟毫不留情地擰斷了脖子,而全身血腥氣的丟丟也沒有討好到哪裡去。李煙雨不會忘記他那條長長的口子,這足夠成為她每一次都目不轉睛的理由了。
場上傳來了歡呼聲,李煙雨也忘記了丟丟贏了多少次。不過,在這裡,要麼贏,要麼死。李煙雨無聲地笑笑,金碧輝煌的表演臺中丟丟也側著臉對著她微笑。
這小子啊,李煙雨還記得五年前的最開始,他每一次比賽結束以後臉色都蒼青得要命,然後嘔得連晚飯都吃不進去。如今的他已經能夠那麼淡然地對待了嗎?嗯,在這樣一個沒有同情、憐憫的地方,在這樣一個只允許強者生存的地方,淡然殘忍一些也許會更好吧。
他們已經太久沒有捱過餓了,也不會露宿街頭。甚至有好多次那個光頭大叔都會邀請他們住更豪華的房間,這裡面像“家”,所以他們拒絕了。
鐵門緩緩開啟,腳步聲越來越近。李煙雨感到身子一暖,大小孩的身體在她的懷裡微微顫抖。李煙雨心中一軟,她明白,其實丟丟並不喜歡這裡,就像她也不喜歡這裡一樣。不然他也不會養成這樣一個習慣一一每次比賽完都會緊緊抱著她。溫暖這種東西在這裡實在少得可憐。
李煙雨揉了揉丟丟的頭髮,伴著時間的增長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對待他了。時光薄涼,她只能嘆氣,淚水輕輕掉落,也不知在何處融化。
時光總是能清晰一些事,雕刻好一些人的樣貌。
丟丟就是一一
邪月凌呵。
PS:
昨天停電了,所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