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爐子燒煤,差點一氧化炭中毒,至今心有餘悸。這是獨門獨戸的平房,前後都有院子;前院有侖房;可堆放煤。拌等雜物。每到冰雪融化之後,在後院栽上花草,蔬菜,十分賞心悅目,也是孩子們快樂的天地。
裘嘯從上海回鶴述職。魯華來信;她在上海時受到裘嘯一家熱情款待,讓我好好答謝。我索興大請一次;陪客有武文魁、洪達、謝樹榮,主角是裘嘯。還請來廚師出身的老景。雖說是家宴,我已傾其所有;大家盡歡而散。
我忽然記起今日是老人家誕辰,權當賀壽了。想起當年‘三敬三祝’;三呼'萬壽無疆' 的情景;覺得有些荒唐可笑。而今;那位‘四個偉大’的創立者;巳摔死在蒙古的溫都爾罕;老人家也日薄西山;嘆息:‘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已去’了。
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姓賈名芳伯。他是X室的技士。長得小巧玲瓏,說話細聲奶氣。他在醫院小有名氣;曾是市‘花樣滑冰’的冠軍。這次南方進修,他是其中之一。一進門,他就嚷道:“妹夫在家嗎?”那兒冒出個大舅哥。一照面,我著實嚇了一跳;只見他,上身穿一件紅色外套,下穿一條蘭色拖地的喇叭褲;還圍了一條花圍巾。頭髮長長的,活像個女人。我打趣道:“你從那國回來?”他笑而不答。從挎包裡掏出一封信,又掏出一袋水果糖,還有幾雙尼龍襪和一個小包:“這是魯大夫捎的,我一下火車,就給你送來了。”“你還沒吃飯吧?正好,咱哥倆喝一杯。”他倒沒客氣,端起酒杯連喝了三杯,“今兒我有點事,改日再來拜訪。”他是回家過春節的。
賈芳伯剛走,方方問我;“他是男人還是女人呀?”“男人”。
我先拆開了信,寫了滿滿三張,通篇是懷念親人的,尤其思念兩個女兒。我可以想象得出,一個從未離開過家的北方人,此時此地的心情。她讓我聯絡一下上海進修。杭州的條件太差了,她住在‘醫大’ 宿舍,屋子陰暗潮溼,犯了風溼病。
開啟小包,裡面是兩件‘假領’ 正是時下流行的‘節約領’。 這是上海人的傑作,化邊角廢料為精品的範例。這一宿我又失眠了;夢中見魯華赤身*;向我撲來。。。
第四十九章 億民悼總理仙逝 功過留後人評說(49一266)
(49一266) 一九七六年元月九日 週五 天陰
正是‘三九’ 寒天,‘臘七臘八凍掉下巴’ 的時節。辭舊迎新又一年,*已進入第十個年頭。人們的心態都刻上了時代的烙印。抓革命,促生產成了一句空話。在礦區,出現‘一線幹,二線看,三線喝酒忙’ 的混亂狀態。
方方又發燒了。這孩子從小體質較差,抵抗力弱,加上飲食不及時,一有風吹草動,總落不下。我每天陪她打靜點,有時晚了,就住在醫院值宿室。昨晚是我夜班,又忙乎了多半宿。剛迷糊著睡去,恍惚間,聽到了‘國際歌’聲。我一骨碌跳下床,只見大廳平臺上巳聚滿了人,風傳的惡耗被官方證實。敬愛的周總理,駕鶴西去。中央高層內訌,巳成了不爭的事實,公開的秘密。小道訊息不脛而走,人們的心又懸了起來。中國將何去何從?聽說老人家心力交瘁,病入膏盲。只會點頭,連劃圈都困難了。怎麼領導‘把無產階級*進行到底’呢 ?!
接著的日子出奇地平靜,連總理的喪禮都搞形式;走過場。各種小道訊息傳得沸沸揚揚。老百姓的心中自有一杆秤。人們意識到,關係到國家命運的權力之爭,巳白熱化到一觸即發之勢。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人們正拭目以待。
形勢又變得撲朔迷離,*復出,一大批老幹部解放;經濟復甦。元旦社論‘世上無難亊,只要肯登攀’。 老人家還發表了兩首詞;‘念奴嬌;鳥兒問答’; ‘水調歌頭 ;重上景崗山’。 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 之勢。
治安形勢又嚴峻起來,事故,車禍,還有莫明其妙的兇殺案。這一陣,又像開了鍋,連走廊都加滿了床。上週搶救一名來自小煤窯的上海女知青,她是小煤窯食堂的炊事員,下井送飯時,遇上冒頂,致多發性肋骨骨折,血氣胸。她精神恍惚,一直沉默無言。鮑晶無意中發現她攢了不少安定片,幸好發現及時;未釀成悲劇。我請來她單位領導,陳說厲害。終算網開一面,放她回上海了。我接到過她的一封信;情深意切;文筆流暢;還是一位小才女;可惜生不逢時;趕上這*歲月。
過了個革命化的春節,和方晟、方方吃了頓年夜飯。方晟回南山礦加班,我帶著方方上夜班。在醫院守歲,也是‘美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