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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傅回到鶴嶺後,抑鬱成疾,突然異想天開,竟不辭而別,南下廣州。在廣州火車站,非要購買去香港的火車票,但又拿不出出境證和有關手續,被警方以企圖叛國投敵而拘押。審查時滿口胡言亂語。偷渡越境,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後經法醫鑑定為精神分裂症。
考慮小傅是南方人,又是單身,沒人照顧。單位給予經濟補助,讓他父親領回老家休養。幾年來小傅的病時輕時重,反反覆覆,到了*,就把他當成‘現反’抓了起來,批鬥、關押、遊街,致使病情加重。其父只好向單位求援,這次單位又派何科長來處理,這就是事件的原委了。
酒酣耳熱之際,我問:“你打算怎麼處理?”何說:“給他送入精神病院,一切就迎刃而解了,有你在,我更放心了。”“小傅家在哪兒?”“東陽。”我暗想;巧了,竟然是我老鄉,我沒動聲色。何文瑜說:“公事不忙著辦,我們先休息幾天。”
張馮提議遊湖,我們僱了一隻小遊船。划船的是一位妙齡的船孃,白晳的臉龐上有一雙精明的眼睛,看她那嬌弱的樣子,划起船來倒十分嫻熟。張馮上前搭訕;和船孃聊了起來,船孃自稱是‘老三屆’的,因為父親有病,沒有下鄉,接班當了船孃。聽說我們是北大荒來的,船孃很感興趣的問這問那。對自己沒能上神奇的黑土地而遺憾不已。我感嘆的說:“這山望著那山高,你比起下鄉的青年,幸運多了。”
船劃到三潭印月,登上‘小瀛州’。三潭龕影依然在,舊時歌舞不再有。這是湖中最大的一個湖心島,樓臺亭榭,九曲迥欄,渾然天成,宛如仙境。我們又遊了湖心亭、阮公墩,幾乎繞湖一圈,在‘孤山公園‘門口棄船登岸。
看見船孃的身影在招攬遊客,張馮戲言說:“都說蘇杭出美女,我真看不出有北方姑娘漂亮。”何文瑜不以為然:“美女處處有,就看你什麼標準了。你沒聽說過環肥燕瘦嗎?”我說:“說真的,杭州女人身材苗條,穿著樸素,舉止文靜,是一種自然氣質的美。不論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都散發著一種靈氣。雖然比不上上海女郎的摩登*。也和豐胸*的北方姑娘不同。正如一位外賓評價;美麗的西湖、樸實的杭州姑娘。”何文瑜笑著說:“你這是老皇曆了,而今的女人們'不愛紅裝愛武裝'了。”
杭州的名勝太多,何文瑜以前來過,都未盡興。他建議登高探幽。一早乘車到了‘滿覺隴’,沿山道而上,滿山都是桂樹,可惜不是秋季,沒有桂花飄香。行約裡許,就到了‘石屋洞’。洞如屋狀,洞口有石桌石凳,可供遊人休憩。,陰暗的洞壁上有佛龕,可聞叮咚作響的泉水,在石壁上,依稀可辯‘聽泉’兩字。
再往上,又見一洞,地圖上標的是‘水樂洞’。洞中也有泉水流聲,在洞口匯入溪澗,潺潺有如絲竹音。不知‘水樂’指何?身上已有幾分躁熱,還感口渴。掬一捧泉水洗面漱口,頓覺沁脾透心,神清氣爽。
登至山腰,竟有屋宇藏於密林中,近前果然是座寺廟。門口有個老翁,擺一茶攤,閉目打坐。我們各喝了三杯涼茶,老翁見我們作牛飲狀,捋須微笑,脫口而出:“施主從何方來?”果然是個還俗的老和尚,我答曰:“來自東北。”他瞟了我一眼,合掌曰:“善哉,善哉。”我問茶資何許?“隨施主賞吧。”我放下一元錢,老和尚說了句:“多謝施主!”爾後又閉目養神了,我忽然想起了弘一大師李叔同。
寺內有一洞,洞口有一碑,刻有‘煙霞洞’ 三個蒼勁大字。進洞迂迥曲折,崖壁上有很多‘佛龕’, 恐是(三十六洞天)之一吧。
再上攀就是‘南高峰’了,我們不遺餘力,奮力登上山巔。極目眺望,西湖全景盡收眼底。我們禁不住地高吼幾聲,大有指點江山之慨。峰頂有一個‘五蟹廟’,已殘破頹廢,不知有何典故?廟下有一‘千人洞’,不知緣於何處?
我們從南高峰折向龍井,這一帶山嶺都是‘茶蓬’, 卻沒有‘採茶女’的蹤影。進了龍井村,入茶室品茗。稍事休息,經茶農指點,我們沿山路登上‘棋盤山’。此處似深山老林,荒無人煙,人跡罕至,古道山徑已難辯認。
我在前面開路,揮舞著樹枝,披荊斬棘。張馮問我:“你拿樹枝亂舞,是啥意思?”我說是防蛇,他倆一聽,嚇了一跳。隨即急步向前,累得氣喘吁吁,汗水淋漓。
登上棋盤山,滿目蒼翠,遠山近巒。古松老樟,山色如畫,真是無限風光在險峰!轉而折向四天竺,沿石階下山,兩旁有村落、寺院、竹林,一路行來一路景。從上天竺,中天竺,下天竺直至山腳下的靈隱,盡興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