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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職業,對技術精益求精。整形手術是細工慢活,一上臺,少則二、三個小時,多則七、八個小時,司空見慣。但每個醫生都能忠於職守,以救死扶傷為己任,奉為神聖的天職。整形病人的護理工作比較繁瑣,除了給病人按時翻身、按摩,還要進行口腔、會陰等特殊部位的護理。別看護士一個個像弱不禁風的樣子,幹起活來卻毫不含糊。
二是;病人來自全國各地,病種五花八門,住院十分困難。週二,黃主任帶我們出門診,看了一上午,接待了上百個病人,一個也沒收容住院。黃主任說了其中的原委;“整形病人多,整形醫院少,全國的整形病人都奔上海來了。在門診登記,等待住院的整形病人,已有一千四百多例”。王軍醫問:“既然病人這麼多,為什麼不多開幾個專業醫院呢?”黃主任說:“一提整形外科,有人‘望文主義’,誤把整形等同美容。被指控為‘資產階級’服務的雕蟲小技,連北京整形醫院都取締了,別的城市哪還敢蹈其覆轍?”我忽然想起了張教授的話,他把整形外科改成整復外科,旨在糾正人們對整形外科的誤解。
一個月下來,我已基本弄懂什麼叫整形外科。整形外科收治哪些病種?最多的是燒傷整形,那些被火焰或者是化學品燒得面目全非的醜陋人,疤痕攣縮引起功能障礙的殘疾者。他們當中有的是救火英雄,有的是榮譽軍人,還有一些特殊原因的受害者。這些病人數量大,療程長,住院次數多,手術有一定的難度。
還有先天性畸形,如唇顎裂,多指並指,尿道下裂等。特殊的體表腫瘤,如神經纖維瘤,巨大痣,面板癌等,都必須透過整形的手段解決。更重要是創傷整形,外傷的修殘補缺。以達到傷而不殘、殘而不廢。整形外科治療範圍很廣,幾乎從頭到腳,凡是屬於修復重建,建設性的手術都包括在內。
美容外科也在整形外科範疇之內,在我國還沒有具體說法,不開展,也沒有明令禁止。但只接待演員和特殊需要者,要經上級部門批准,方能施行。
應邀到張教授家作客,第一次到恩師家,總不能空手,我帶了兩斤黑木耳,又買了個大蛋糕。真巧,今天正好是張教授的生日。
客廳裡,高朋滿座,當然還有不少弟子學生。我環視一下,幾乎都不認識。其中一位,中等個,三十幾歲,看去很有魄力的醫生。忙著張羅。我悄悄問身邊人:“他是誰啊?”“他都不認識?他是張老師*中的最後一個研究生,現在是九院的革委會副主任,叫韋璜。”
客廳挺寬敞的,牆上掛著一幅張教授和一個外國人的合影。韋璜說:“這是國際著名整形外科專家羅伯特、艾偉教授,張老師的導師,是我們的祖師爺。”
張教授今天分外高興,穿戴整齊和我們合了影,饒有興趣的談起了他的從醫經歷;1941年他從‘中央大學醫學院’畢業,就投入了抗日工作,在貴陽‘中國紅十字會救護總隊’任軍醫,成了我國外科老前輩張先林教授的助手。他親眼目睹了年輕的將士被毀損的面容、支離破碎的肢體,心在顫抖。也激起他要為這些毀容、功能障礙的愛國志士治療的決心。
1946年他遠涉重洋,進入‘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醫學院’深造,師從國際著名整形外科專家艾偉教授,從此走上了一條探究整形外科奧秘王國的醫學道路。
在祝福聲中,我們唱起了生日歌。張教授拿出一瓶珍藏多年的紅酒和親朋、同事、學生們一一碰杯,這情景令我思潮澎湃,感概萬千!人世間,雖有十之*不盡如人意,但親情、友情、愛情,也包括師生情,永遠溫馨!
我小聲問韋璜:“張教授在*中沒受到衝擊嗎?韋璜橫了我一眼,正色道:“*是觸及每個人靈魂的革命,誰都要見風雨、見世面,經受考驗,張老師也不例外”。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又失言了。
聽章科長說:1948年,張教授放棄了國外優厚的待遇,回到祖國,在上海建立了整形外科。在抗美援朝中,又在長春組建了我國第一個‘燒傷整形治療中心’為很多殘疾、毀容的革命軍人,修殘補缺,恢復功能,做出了出色的成績,榮立三等功。1958年,搶救大面積燒傷病人丘財康成功,他是專家之一,在植皮、修復創面作出了新的貢獻。不但在中國,在日本,新加坡一帶也是名聲鵲起,同行們視他為亞洲的驕傲。”我聽了肅然起敬,深感能拜在他的門下,真是一種造化。
如此一位德高望重的紅色專家,在*初期,也被打成‘反動學術權威’。 還因岳父是資本家,解放前曾是‘國民黨中校醫官’ 而被扣上‘國民黨殘餘分子’ 帽子。被停職、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