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釀大禍 吸毒品一命歸西(29一168)
方方已能滿床爬了,還經常咿咿呀呀的學話,但也更累人了。牛奶餵養的孩子,低抗力差,缺鈣,一直胖不起來。還經常發燒,腹瀉,好在我倆都在醫院上班,近水樓臺。
孩子一有病,就從一樓的託兒所抱到三樓的血庫靜點。沒辦法,誰家的孩子不心疼!?雖然一再強調,不允許孩子帶進科室,但都是雙職工;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方方‘傷風’好幾天了,打退熱針,吃消炎藥都不管事。我們習慣地給打‘青鏈黴素”,再不行就靜點四圜素。這‘三步曲’成了當時的常規。(這就是‘四圜素牙’的由來,濫用抗生素的惡果。)
醫院託兒所的孩子很多,方方連燒了三天,我們就開始給她靜點了。中午上班前我開好藥,把何潔請到血庫,為方方靜點。不愧是‘何一針’,麻利地裝藥、通管,一針就紮上了。方方才咿呀了幾聲,還沒哭出來,針就紮好了。漸漸地孩子安靜下來,睡著了。
魯華把孩子抱到床上,突然喊了起來:“方方,孩子怎麼了?怎麼了!?”我一看,大驚失色,只見方方臉色發青,口唇發紫,呼吸急促,還一陣陣地抽搐。魯華焦急地去找大夫,外科在班的醫護聞聲趕來,大家看了看,都不知怎麼回事,也不像是輸液反應,我一時也懵了。
一個護士提醒我:“快去找何大夫。”他家就住在醫院的前面,情急之下,我連白大衣都沒脫,就跑步到何大夫家,馬姐問我:“咋的了?”“何大夫在嗎?”從廚房後鑽出了何大夫,我急忙拉住他的手,“看看我孩子,她,她快不行了!”何大夫還在監督勞動中,但仍有很多家長找他給孩子看病,工宣隊也沒辦法。
何大夫跟我快步來到血庫,他冷靜地觀察了一下,給方方翻翻眼皮,看看曈孔,聽聽心臟。問我:“點的什麼藥?”“10%的葡萄糖200毫升加四圜素克”“還加別的藥了嗎?”“還有維生素C。”魯華插嘴說:“還肌肉注射了半支‘異丙嗪’。”“打這個幹啥?”“為了靜點時孩子安靜。”何大夫,一把撥下靜點,問:“藥瓶呢?”從紙簍筐裡,我把空藥瓶都翻了出來,忽然發現“異丙嗪”和“維C”的安瓶是一樣的,都是兩毫升安瓿,而且瓶上的藥名模糊不清,何大夫凝神想了一會,“問題恐怕就出在這兒了。
從症狀分析,異丙嗪很可能加入靜點,發生了毒性反應。”“糟了,糟了。”魯華說:“我把維C和異丙嗪放在了一起,搞混了。可能何潔也沒看清楚,就當維C加到靜點上了。”何大夫嚴肅地說:“三查五對,馬虎不得。幸好發現早,不然搶救就困難了。”我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和魯華面面相覷,心裡一陣陣地後怕。這也怪不得何潔,是我們自己不小心,這是血的教訓,忙中出錯,足可致命。
當醫生、護士的,人命關天,繫著生命線,千萬不能掉以輕心。門診處置室,就發生過誤把‘氯化鉀’當‘氯化鈣’ 靜脈注射致死的醫療事故;外科也有把‘正腎素’當成‘麻藥’,打進面板,引起壞死的病例。醫生是個風險的職業,‘老在水邊站’也要‘不溼鞋、少溼鞋’。方方的這次靜點事故,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反思。
(29一169)
又是個多事之秋,老人家發出最新最高指示——吐故納新。這是純潔黨內革命隊伍的重要手段。黨員輪流參加各種學習班;‘吐故’的當然是那些混入黨內的走資派、叛徒、特務、牛鬼神蛇;‘納新’的自然是造反派。還有‘火線入黨’,連轉正期都取消了,一夜之間就成了‘黨委書記’。所謂的“突擊入黨、突擊提幹”, 實質上,是派性鬥爭的延續,提供一個爭權奪利的契機。
林森告訴我:朱亞男被開除黨籍了。她是混入黨內的階級異己分子。現查明,她父親是土匪、漢奸雙料貨。我沒有拍手稱快,反倒有一絲悲哀;為什麼有那麼多人熱衷於“煮豆燃豆箕”呢!林森耿耿於懷的露出鄙夷的神色;“這種人,以整人開始,以害己告終,活該!”
果然不久,聽說她急火攻心,原有的‘風心病’發作,引起了心力衰竭。除了家屬,沒一個人去探視,連會診也沒人肯去。
剛上班,幾輛警車飛馳而至。荷槍實彈的軍人,急貫而入,人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齊德死了!這不啻是一聲炸雷。這位老資格的麻醉師,革委會委員,怎麼會突然死了?自殺不可能,他殺無疑,兇手是誰?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醫院住院部*了一天,不許出入。公檢法、工宣隊、軍管會來了一撥又一拔,聽說還從省裡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