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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只有一路(當時還沒有‘計程車’),況且又擁擠。我只好把行李、書籍、用品、拆零,帶進城裡寄放,以便託運。
還有十天就要入梅。我必須儘快北返,以免雨季出行艱難。這幾天,已經陰雨綿綿,天總是灰濛濛的。感覺悶熱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魯華獲悉,我要提前返北。來電徵詢:“是否做做工作,再延長几個月”?夏季即臨,況且不是我一個人,再說不一定能辦成。思量之下,就放棄了這個打算,難得魯華瞭解我的心思。
偷閒參觀‘浙江省美術、攝影、工藝展覽會’,設在新建武林門的‘浙江展覽館’。一幅‘毛主席視察雙龍水電站’ 國畫勾起我種種遐想:作為參與雙龍電站勞動者的我,對崢嶸歲月的記憶刻骨銘心,我曾幼稚地拿起筆,寫下過電影劇本‘雙龍戀歌’。
這些參展畫作大都帶有濃厚的政治色彩,大都是歌頌黨和領袖的。還有幾幅魯迅、白求恩的畫像。從作者中,我發現了兩位熟悉的名字;一位是勞堅清,他是我‘婺二中’的美術教師。當年,正是他教我奠定了美術的基礎。可惜我沒能進入書畫的聖殿。另一位叫杜堯,也是位畫師。是我們東陽的鄰居。為了霸佔我們的住房,*中不惜造謠中傷,揪鬥我大哥,冠以‘反攻倒算’的罪名。我們的株連,尤其是我被抄家,都由此而起。‘作畫要先做人’,不知這位杜畫師可懂?
工藝品部分引起我的濃厚興趣;溫州甌塑、東陽木雕、黃揚木刻、青田石雕,還有竹編、刺繡、絲錦,真是琳瑯滿目,美不勝收,浙江真是個藝術之鄉!
我定於六月十二日登程返北。臨行前寫了一大堆信。告知親友,我已離開杭州,回到北疆的煤城去了。
天氣驟熱了起來,氣溫高達30度以上,悶熱。宿舍裡的蚊子肆虐,咬得我渾身是‘紅疙瘩’。我歸心似箭。杭州再好,難留羈客遊子。我的崗位在煤礦,在救死扶傷的戰場。
在杭州三個月,收穫頗豐。我受到了醫護人員的禮遇和幫助,使我初步掌握了腫瘤的知識和常見手術的技巧。更重要的是:湖光山色陶冶了我的性情,康復了我的身體。半山的風物,半山的腫瘤醫院,半山的人,都給我留下了美好的回憶。
我登上汽車時,手術室的沈麻醉師、湯護長,跑著追上我,交給我‘手術誤餐證明書’, 告訴我可以回單位報銷。我禁不住熱淚盈眶,人間自有真情在!願時間和距離不會沖淡我們美好的記憶。再見了,腫瘤醫院。再見了,醫護老師們。我一定還會再來的!
我於六月十二日中午抵滬。排了兩天隊,總算買到六月十七日赴哈的中鋪臥票。剩下的三天,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辦。雜事紛紜,時間緊迫。善後工作是件頗使人頭痛的事。除了到九院親友處辭行。最難心的就是採購。
飯店一早供應粽子,我恍然想起:今日是端午節。
劉處長打來電話,讓我去參加聚會,我婉言謝絕。實在不堪應酬,只好‘逃之夭夭’了。
第四十章 礦醫院人浮於事 隨逐流難盡天職(40一216)
六月二十日,回到鶴嶺。北國正是風物宜人的季節;我似乎又從夏季返回到春天。這種時差,使我好像經歷了兩個春天似的。
見到了親人,尤其見到已五個月的小梅放,白白胖胖的,在她‘太姥’懷裡,已會用圓圓的眼睛瞄我了。在感到溫馨的同時,我也感到一種責任。
進修歸來,免不了有許多應酬。來探訪的不少,但大都是問訊‘捎衣物’的。當然,我也要拜訪幫助過我的同事朋友。如:何、唐大夫。還有南國的師長親友,光信就寫了十八封。
粗略算一下,清賬之後,我負債近六百元。這相當於我一年多的工資。這無形中給我一種壓力。進修歸來,面臨的工作、家庭、經濟各方面都不輕鬆。
返北後的肝功複查,GPT為82。這預示著,我的肝臟還沒有完全復原。但我必須面對現實,勇敢地承擔起嚴峻的考驗。
七月一日,正式上班,安排我在病房主持工作。讓我們提前結束進修的緣由也真相大白;原來是蔡若冰一手策劃的,他從省醫院結束‘腦外’進修後,排斥異己,拉幫結夥,一心想登上領導寶座。攛弄政治處賈主任,他的派性後臺,搞了一系列小動作。
直接的原因:則是:紅聯派的醫院党支書失寵,被調離。賈主任還特意找我談話,嚴肅地說:“組織上送你去進修骨科,你怎麼學些‘弄痦子修腳墊’的玩意兒,能為礦工服務嗎?”我沒有解釋。想不到有人做這種‘醋’,太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