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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到“鶴嶺日報”當記者,不久下放到礦井鍛鍊,下井採煤。期滿後,他沒有再回報社,甘願當了一個採煤工,一直幹到現在。
我私下問過他;";你既不是右派,也沒犯過錯誤。何以放棄優裕的報社工作,甘願當一個又髒又累,還有生命危險的採煤工?人不到迫不得已,何以如此作賤自己?";老武淡然一笑;“我家庭出身不好,又有海外關係,不宜在報社工作。”從他的眉宇中,我看到了中國知識分子的悲哀和無奈。也許從他的人生經歷中,他已悟出了什麼真締?!
我很快適應了胸外科病房的工作,雖說有十幾個病人,但我管理得綽綽有餘。令我尷尬的是醫護人員中只有我一個男性,像賈寶玉進了大觀園似的,在眾多異性的目光中,我似乎成了中心。叢深打趣道:“方昊,你豔福不淺哪!丶”
今日為一截癱病人手術,女患三十七歲,一個月前突發雙下肢癱瘓。從X片分析,2—3腰椎有破壞。術前討論腰椎結核的可能性最大,決定行病灶清除、脊髓探查術。手術進行得並不順利,由於側斜位,視野深,分離組織困難,又不易止血,術野暴露不清。咬去椎板,顯露脊髓,沒找到病灶,也沒有發現‘寒性膿腫’。
主刀的任達額際已沁出汗水,我也有些緊張,幾位進修實習大夫,看的一頭霧水。病人術中血壓不穩,還出現了奔馬律。任達好像自語,又像是徵詢我的意見:“適可而止吧?”就匆匆作了縫合。我有些不安,病灶沒找到,脊髓壓迫沒解除,豈不是白捱了一刀?我是下級大夫,術中不便發表見解。下了手術檯,我請教任達,他說:“腰椎結核,一般要做兩次手術,病灶很可能在對側。”“那為啥不先做對側呢?”任達騰地紅了臉,哈哈了兩聲;“你看看書吧。”
病人還沒清醒,我沒敢和大家一起下樓,吃誤餐手術飯。在辦公室,草擬手術記錄。只見一個大飯盒,放到了我的桌前,輕聲說:“餓壞了吧?快吃吧。”我開啟飯盒,只見滿滿的一盒飯菜,抬頭一看,竟是魯華。“怎麼是你?”她莞爾一笑,微啟朱唇,“怎麼!配合你做了半天手術,還不知道是我?”“你怎麼分到手術室了?”“今年的畢業生都要到基層鍛鍊一年,下放勞動,我就到手術室以醫代護了。”
我滿懷感激的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慢點吃,沒人和你搶。”這一切,都被護士小劉看在眼裡,她有幾分醋意的挪揄道:“喲,你怎麼關心起我們方大夫來了?”魯華不慍不躁地說:“我們可是老朋友了。”說完,笑吟吟的走了。小劉問:“她說的是真的嗎?”我點點頭。“聽說這個人挺有來頭,剛來就當上了我們外科系的團支部書記。”
室外的氣溫已達到零下十幾度,室內卻溫暖如春。我幾乎以院為家,吃住都在醫院,除了手術、查房、換藥、書寫病歷等日常工作,還有一攤宣傳任務;出黑板報,畫學習園地。畢竟年輕,24小時連軸轉,也不感到怎麼疲倦。
但我一直消瘦,陳慧常跟我說:“方昊,悠著點,不要透支太多了。”我感激他善意的提醒,有時也會忙中偷閒,燃起一支菸,佇立在窗前,望著窗外冰天雪地的景色;灰濛濛的天,白皚皚的地,飄飄灑灑的雪花,嫋嫋而升的濃煙…天馬行空的思緒,經常把我帶回秀麗的江南。“發什麼愣啊?想家了吧!”又是魯華,她有時像幽靈似的,會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對她真有一種說不清的情愫。
截癱術後的婦女,已於昨晚搶救無效去世。我總覺有些內疚,儘管我不是主刀,但我是經治醫生。死亡病案討論時,任達改口說:“術中所見,很可能是‘脊髓腫瘤’。” 不管怎樣,沒有明確診斷,死的不明不白。家屬並沒有提什麼,反倒說了一些感激的話,令我更為不安。反省自己,我覺得;一個好醫生,要有高尚的醫德,也要有過硬的技術本領,才能履行好天職。 。 想看書來
第十五章 講國策計劃生育 再教育四清運動(107一111)
(15一107)
歷史進入了二十世紀的六十年代中葉——1966年。我也走進了人生歷程的第二十四個年頭。
于飛、林森從省城進修學成歸來,在姚副院長主持下,正在擴編,要把胸外科提升到一個新高度。
新年開門紅,開展了'經胸腔胸椎結核的病灶清除術'。手術由於飛主刀,開啟胸腔,直視下,病灶和膿腫都清除的比較徹底,予計效果不錯。
于飛是湖南人,畢業於“湘雅醫學院”。他個子挺高,面板白皙,一副深度近視鏡後一雙魚肚白似的眼睛,說一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