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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處長還陪我去了淮海中路,靜安寺,老西門一帶的商店。我在“吳良材眼鏡店”為自己配了一副250度的近視眼鏡,又在‘中百’ 買了雙喜底牛皮鞋。這身打扮,真是“鳥槍換炮”了。
劉處長是地道的東北人,搞物資供應已十幾年,他常駐上海,成了名副其實的“上海通”。他不但對煤礦需要的器材、物品瞭如指掌,而且對上海的各類商品的行情也十分熟悉,是個閱歷豐富,辦事練達的處級幹部,有了他的幫助,我在上海的採購任務大體完成,面對一大堆物品,我又犯了愁。劉處長說:“把東西歸攏一下,到火車站去郵慢件,挺合算的。
笫十六章(16一114)
(16—114)
一晃,在上海待了一個禮拜,我沒有忘記跳海女人的囑託,考慮再三,把信裝入大信封,用‘掛號’郵到‘祝家村’, 寄給了村長。把來龍去脈作了交代。落款寫的是‘黑龍江省鶴嶺煤礦總醫院方昊’,心想;有朝一日,只有我能證明這個悽慘的故事。
劉處長給我講了他的病,他因“甲狀腺機能亢進”,做了手術。之後,他經常腹脹,噯氣,有時腹大如鼓,不放屁,診斷為原因不明的“腸麻痺”。他服中藥調理,有所好轉,但總斷不了根。他撩起上衣給我看;肚子像晚期妊娠似的,我忽然想起,南方多發的“血吸蟲病”,也是大肚子,但他是東北人,沒有接觸史。我問他有多少年飲酒史,查過肝功沒有?我懷疑他是否患上肝硬化。他長嘆了一聲:“我把菸酒都戒了。從一名小職員,混到處級幹部,也不容易。走南闖北,也知足了,只苦了老婆孩子。”
他雖常年身居鬧市,但十分節儉,連八分錢一碗的陽春麵,都捨不得買。而是自己煮麵條,以醬油、大蒜佐餐。他自我解嘲的說:“別看我是個處長,其實只是空殼;我有五個孩子,還有八十歲老母,有個女兒還是小兒麻痺,是個殘廢。”原來當官的和老百姓一樣,家家有本難忘的經。
我常躑躅於外灘,望著一座座高聳的洋樓,感懷上海的百年滄桑。當年“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黃浦公園,已成了人民休憩的場所。外白渡橋和上海大廈見證了租界的風雲。
好不容易來一趟這個大都市,我打算盡情瀟灑一回,買了一張上海遊覽圖,先去了“虹口公園”。那裡有“魯迅紀念館”,他的陵墓在蒼松翠柏間,墓前一座先生的銅像,他身著長衫,坐在藤椅上,兩目深邃的凝望,似乎看到了中國的希望。兩側有水泥製作的長廊,爬滿了紫藤花。墓碑;“魯迅先生之墓”為毛主席所題,墓的左前第一株柏樹為周總理所栽。不遠處的紀念館,為一江南民居式的建築,白牆黑瓦的兩層樓。花了兩個多小時參觀,也只是走馬觀花。正如毛主席所評價的,魯迅的骨頭是最硬的。我為有這樣氣節的一代文豪而驕傲。
到上海不能不逛大世界。晚上,劉處長陪我前往,一進門,迎接人們的是哈哈鏡。在哈哈聲中,我悟到了人有時是會變形的,但不管變成什麼形狀,總有其本來的面目,所謂萬變不離其宗。
大世界其實是娛樂大天地,也謂之“娛樂中心”。底層有雜技場、電影廳、劇院;二、三樓有大小不一的小劇場。在這裡,你總能找到自己喜歡的娛樂;不但有京劇、滬劇、越劇、豫劇、黃梅戲,還有地方色彩濃郁的評彈、滑稽、魔術、說唱、歌舞,集藝苑之大成。但卻沒有我所熟悉的婺劇,也沒有東北的二人轉。多數遊人如我輩,走馬觀花,東瞅一眼,西瞧一會,圖個熱鬧而已。演出的各種聲響,嘈雜的人聲,攤販的叫賣聲,東來西去,樓上樓下,串場的觀眾,構成了大世界一道獨特的風景線,這也許是幾十年盛行不衰的原因吧。
我還去了西郊的動物園,有名目好聽的稱謂,猴館、象房、鹿苑、熊山、魚池、禽籠、獸園、鵝湖。最搶眼的當然是“熊貓”了。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動物,增長了不少學識,不虛此行。
劉處長問我:“看過立體電影嗎?”“我只聽說過。”出於好奇,我去國泰電影院,觀看了中國第一部立體電影——魔術師的奇遇。入場時,每人發一副眼鏡,電影情節挺簡單,描寫一個老華僑找到失散兒子的輕喜劇。立體感確實很強,汽車衝你開來,水濺到你身上,魚蹦到你跟前……有驚無險,新奇刺激。
上海高樓林立,除了外灘,幾乎沒什麼景點,早年聽說母親常去城隍廟上香,那兒有一座私人花園——豫園。我慕名前去,買了一角錢的門票,進了這所濃縮在鬧市區的庭苑。園內樓臺亭閣,雕樑畫棟,奇石異卉,曲徑通幽,佈局緊湊嚴謹,建築古色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