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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給他紮了六個穴位,小啞巴真的挺堅強,連眉毛都沒皺一下。扎‘啞門穴’時,小裘膽怯了起來,我鼓勵她:“慢慢進針,看看她的反應。”針扎進了啞門穴,小啞巴興奮的“啊”了一聲,我們鬆了口氣。以後小啞巴天天來扎針,見到她和小裘那親密的樣子,令人又酸又喜,但願奇蹟能早日出現。
晚上,張支書來了,神色有些不安,他關心的問我們:“有啥困難?”他一再說:“我們生產隊條件差,讓你們遭罪了。”我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就問:“張支書,有啥事吧?”他吞吞吐吐地說:“老江叔,也就是老支書。頭一陣得了一種怪病,整天胡說八道…。”張支書好像沒把話說完:“請你們去看看,有啥辦法沒?”我們三人隨張支書到了一間破舊的草房裡,炕頭上圍被坐著一個乾巴老頭。他見我們進去,突然喊了起來:“鬼子來了,快跑啊!”“老江叔,是我呀,我給你請大夫來了。”“大夫?”老江叔警惕的看了我們一眼,“我又沒受傷,找大夫幹啥?”“你不是上不來氣嘛,快讓大夫瞧瞧。”我給他查了查體,是個典型的慢性氣管炎、肺氣腫、肺心病。我懷疑他的神經錯亂,是肺氣腫腦病。
小裘給他作了針炙,我讓俞大夫掛上靜點,他慢慢的安靜下來,張支書說:“老江叔是個老抗聯,當了十幾年的村支書,可為鄉親們做了不少好事啊!”
回到隊部,小羅湊過來,小聲問我:“老支書是啥病啊?”“肺心病。”“那是老病根,我問的是他新得的是啥病?”我有些疑惑,“新得的病?”小羅奇怪的看著我,又壓低了聲音:“方大夫,我告訴你吧,他這個病你是治不好的。”我更納悶起來:“咋回事啊?”“老支書,是個老光棍。養了一群鴿子,他當作兒女似的。前一陣,發現鴿子少了好幾只,都是被咬死的。老支書氣得咬牙切齒,做了幾個鐵籠子,一下逮住了仨。”“啥呀?”小羅神秘的眨眨眼睛;“黃仙。”“什麼黃仙?”“就是黃皮子。”“你說的是黃鼠狼?”我笑了起來;“那是迷信。”“信不信由你。”他又挺認真的對我說,“前屯老韓家就鬧過這種病,吃了很多藥不管事,跳大神才治好。”我拍拍他的羅鍋,“你省點心吧,這傳播迷信,可是要受批判的。”小羅瞥了我一眼,“我才不在乎呢,可我說的是真話。”
聽說生產隊會計陸景的媳婦快要生孩子了,我和俞大夫前去往診。走到他家門口,我們似乎聽到了孩子的哭聲,莫不是已經生了?!我們想進屋,門口一隻狼狗,叫個不停,我只好大聲喊:“陸會計!”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應聲出來,喝住了狗,給我們開了門。
和當地農家一樣,進門是外屋地,被煙燻的漆黑,有兩口大鍋的爐灶,屋裡堆放著柴火。裡屋門口掛著厚重的髒兮兮的棉布門簾,俞大夫問:“你媽生了?”小女孩呶呶嘴,“昨晚就生了。”“你爹呢?”“在屋呢。”陸會計聞聲出來,一見我們,客氣地說:“又勞駕你們了。”
因為農村有忌諱,作月子的房間,除了丈夫,其他男人是不好進的。陸會計拉著我的手,“再忌諱,還能忌大夫嗎?”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和俞大夫進了屋。
屋裡連個凳子也沒有。兩鋪南北大炕,地上鋪了磚,靠牆頭有一張兩個屜的小桌子,上有一箇舊掛鐘,中間掛著毛主席像。桌兩邊有兩個半人高的大缸,漬著酸菜,一股難聞的酸菜味瀰漫全屋。桌子底下有不少空酒瓶。聽說他原是煤礦的會計,六○年下放的,是生產隊唯一的秀才。
南炕躺著產婦,臉上掛著一副心滿意足的笑容,俞大夫詢問分娩前後的情況,給她推了高張糖,打了止血針,還留了消炎藥。新生兒乾癟癟的瘦,又黑又小,像個小貓似的,不斷的*著嘴。在這樣的條件下生孩子,以前我連想也不敢想。不可思議的是;接生的竟是陸會計,一個沒學過醫的大老爺們。俞大夫批評他:“你也忒膽大了,要是難產怎麼辦?”陸會計憨笑著,“農村生孩子都在家裡。公社衛生院又遠,就不麻煩了。”“那你怎麼不去找我們呢?”“唉,我想要是生不下來,再去找你們也不遲。”“這樣太危險了,要是產後大流血,那就來不及了。”陸會計嘿嘿的笑了,他妻子在一邊說:“前兩個孩子也是他接生的,頭一個差點沒把我折騰死。俺家的老陸就是這個脾氣,萬事不求人。”
這時我才發現,北炕上還蜷曲著倆個小孩,在被窩裡打鬧。他們正用那雙圓圓的眼睛瞄著我們,我一看,笑了。原來陸會計給我們沏了兩碗糖水,我們誰也沒喝,被孩子們盯上了。這也難怪,農村裡平時只有產婦才能供應兩斤白糖,孩子們當然饞了。我再次鄭重的跟陸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