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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琢磨著這事兒是不是太順?”二櫃震耳子從不簡單看事,多往壞處想,一個滿洲國的村長,那麼輕易地給鬍子十石糧食?
“你不瞭解我的大哥處境,他只是日本人的一杆槍,人家裝他去放。村長鉚大勁兒(頂多)管管閒亂雜事,實權在副村長佐佐木九右衛門手裡。”七爺說他大哥心裡不平衡,跟日本人面和心不和,再者他純心幫助自己的弟弟。
“我不是懷疑你大哥怎麼怎麼地,他不會設什麼圈套讓弟弟鑽。”二櫃震耳子嘴說的跟心想的有差異,雖然大當家的解釋他信服,但是心裡仍然畫魂兒,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幾個人望著七爺,大事都由大櫃定奪。七爺歷來重視二櫃的見解,幾天裡只為長兄寬厚胸懷感動、亢奮,還真沒細細想想事情是否過於順利。
當家的長兄過日子十分仔細,一粒糧食都珍惜,痛快地捨出十石糧,且冒巨大風險送出來,為鬍子他肯如此慷慨?當年他這樣大方,自己走的則不是嘯聚山林落草為寇這條路。娘也不會走馬飛塵,離開衣食無憂的臧家大院。
“明天我帶人去接糧食。”二櫃震耳子一馬當先,怕接糧的現場發生不測,“帶手筒子(槍),多帶米子(槍彈)。”
“還是我去。”七爺說他去的理由,一來送糧的是家人,如有外巴秧(外人)一眼能分辨出來;第二個理由他沒說,如果長兄真有陰謀,遭難也應該是自己。
“大哥,聽我說……”
二櫃震耳子一番勸,七爺終於被說服留下。
馬隊走幾十里路天才矇矇亮,日本人劃定的無禁作地帶草苗齊長,基本成熟的莊稼被蒿草淹沒。並屯在六月裡進行,莊稼正值鏟趟關鍵時期,日本人可不顧及這些,刺刀把農民趕到部落村裡,到秋你吃什麼他們不管。
“小日本禍害人嘛!”穿過一片黃豆地,一個鬍子說,“莊稼蒔弄半半落(半道),白瞎啦!”
“地扔啦將來吃啥?屯子不讓住,地不讓種,農民扎脖呀?”又一個鬍子說。
馬腿絆在豆棵子上,豆莢炸裂聲清脆,金黃的豆粒滾落壟溝裡,看來讓人心疼。鬍子大都是農民出身,他們熱愛土地,心疼糧食,恨糟蹋糧食的人。
登上一個土崗,眼前是一片荒蕪田地,遠見一老一少的身影在扦高粱頭——用刀割下高粱穗。
“二爺,你看那兒!”前邊的鬍子說。
晨曦中一溜塵菸捲動過來,摩托車、汽車的引擎聲漸大。二櫃震耳子說:“麻溜躲起來,日本鬼子!”
鬍子的馬訓練有素,主人帶它們到風掏出的溝壑裡,磕碰下前腿馬便乖乖地臥倒。
二櫃震耳子分開樹枝望去,兩輛摩托一輛汽車停下,一群日本兵將一老一少強行拖走。鬍子距離遠,沒看清被抓走人的模樣。他們是祖孫倆,老的叫劉奔兒婁,他們原住的大柳樹屯,他帶癱瘓老伴和寡婦兒媳及孫子歸屯到架火燒部落村,偷著跑出來到租種的地裡弄高粱。。 最好的txt下載網
第八章 運糧計劃(2)
“太君,太君,”劉奔兒婁手還攥著通紅的高粱穗,“這是我家的地,收點糧食,五口人指它活著……”
“抓起來!”日軍曹長命令道。
兩個日本兵不由分說,將祖孫拽上車。
“太君,往哪兒拉我們啊!不讓整高粱,我們不整行了吧。”劉奔兒婁求饒,但無濟於事。
“帶走木頭!”曹長喊叫。
在無人區被逮住,通常刺刀挑死。並非日軍發了善心,一老一少另派用場,今生今世回架火燒部落村是不可能的,當天把他們送到四平街。曹長稱劉奔兒婁祖孫為木頭,決定了他們的厄運。日軍秘密在四平街設定了殺人實驗場(1934年11月10日,日本陸軍直轄的陸軍化學實驗所滿洲派遣隊秘密在四平街駐紮,對外稱“關東軍防疫供水部”,是石井細菌部隊的前身。見《四平文史資料》(張文魁整理)。),實驗需要大量材料——活人,日軍稱為“木頭”。
日本兵走遠,二櫃震耳子帶人向螞蛉溝趕去。
臧家運糧車沒那麼順利出架火燒部落村,在大門口給警察攔住:“誰家的車,去哪兒?”
“呃!”臧佰傳清下嗓兒,走到來警察面前,說,“我家去鎮上賣糧食。”
“臧村長,是你家的車呀,”警察不想得罪村長,放行道,“走吧走吧!”
“快去快回!”臧佰傳對派出趕車的楊管家說。送糧交給七爺,得派可靠的人去,管家說他去,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