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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甩了甩頭,出家人可不能用這樣的詞來形容,何況,她看到慧明大師在老夫人面前正兒八經的樣子,又覺著不大像……
華杋略感失望,輕聲:“那我們就跟舅舅討些明前龍井,讓大師身邊的小師父帶回去。”
華槿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她們出來的急,除了帶了給外祖母一家的禮。就沒別的了……
兩姐妹在院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見到大舅母和母親送著大師出來,大師身邊的小師父手裡還提著藥箱,看到她們姐妹,唸了聲阿尼陀佛,輕輕地笑了一下,臉頰露出兩個梨渦,甚是可愛。
慧明大師邊走邊說:“夫人的病是舊疾了,倒是不大好辦……待會貧僧開個方子,你先拿回去服用半年。半年後若還出現咳嗽的情況。你再派人來普濟寺找貧僧。貧僧再給你換別的方子。”
範氏認真地聽了,又問大師範老夫人的病情,大師說:“老夫人身子骨向來硬朗,這次只是一時情緒過激。才會出現昏迷不醒的情況……只要日後多注意些。就不會有什麼大礙。”
說得她身子比老夫人還差了。範氏苦笑了一下,很快就看到兩個女兒等在門口,便沒有再問了。
華槿姐妹屈身給慧明大師行禮。低聲喊了句:“大師。”
慧明大師含笑看了眼前的兩姐妹一眼,就與左側穿著月白色繡蘭花緞襖的少女說:“你到貧僧院子裡來取你母親的藥方。”
華槿一愣,這裡這麼多人,怎麼偏就讓她去?
取藥方這種小事,派個丫鬟婆子或小廝過去,不就好了嗎?
華槿猜不出慧明大師的想法,但他肯出手替母親診治,她已經很感激了……這時候自然是大師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她低聲應是,又說:“多謝大師替母親治病。”
慧明大師嗯了一聲,轉過頭與範氏等人說:“除了藥方之外,貧僧還有些事想囑咐她,可能會耽擱一點時辰。”
看過大夫的人都知道,病人是有很多東西要忌口的,靳氏也沒懷疑,輕輕地囑咐華槿:“認真聽大師說,可別馬虎了。”
華槿只能點頭,臨走前,還是忍不住抬起頭來看了母親一眼。
母親也正看向她,神色顯得有些隱晦不明,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華槿已經跟著大師離開了,大舅母也帶著丫鬟婆子先走了,母親卻還在出神,華杋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低聲說:“母親,您在想什麼?”
範氏這才回過神,看著一臉奇怪的三女,笑了笑說:“沒想什麼,回去吧。”
華杋嗯了一聲,攙著母親一道回院子,邊走邊問她:“母親,大師給您診脈說了什麼?您的病可要緊?”
範氏輕輕地搖頭:“沒什麼要緊的,只讓我按時服藥,過個半年估計就能痊癒了。”
別的卻不願多說了……她不想讓女兒擔心。
華杋點了點頭,道:“那就好……您以後可不能再不珍惜自己的身子了。府裡的事有大嫂幫忙操持,您也可以好好歇歇了。”
範氏笑了笑,兒媳到底年輕,也不可能事事都交給她。
華槿跟著慧明大師回院子,路上氣氛卻顯得有些奇怪,一離開母親等人的視線,慧明大師就轉過頭,嬉皮笑臉地問了她好些話。
譬如,“小女娃,你是華夫人排行第幾的女兒?我瞧著你怪眼熟的。”
昨晚才見過,怎麼可能不眼熟呢……華槿忍不住腹誹,對於他這麼快轉變的態度,有些不適應。
前一刻還是嚴肅刻板的得道高僧,這會兒,倒是顯得有些吊兒郎當了。
不過,母親的藥方還沒拿到,總歸不能惹怒了他,就低聲回道:“我在家排行第四,是母親第五個孩子……昨夜大師在與我二哥下棋的時候,我見過大師一面,恐怕是這樣,大師才覺得我面熟吧。”
慧明大師捋著白鬚,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問她:“原來那小子是你二哥啊?我瞧著你們關係挺好,那你的棋藝應當也不錯了?待會跟我下一局如何?”
和二哥下了一夜還沒下夠,她還真沒看出來,這慧明大師,還是個棋痴……
不過聽池家大公子說,慧明大師棋藝高超,她覺得自己是下不贏的,也不敢在他面前丟人現眼了,就說:“我只略懂些皮毛,與大師對弈就顯得自不量力了。”
慧明大師卻是不信,昨夜與那小子下到最後一局的時候,那小子要回去了,他不肯,那小子就說這丫頭棋藝與他不相上下,讓他先贏了這丫頭,再來找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