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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不能進來。
這年頭,不少病人,可能是有錢人更容易得精神病,所以,我駕車來到門口,看到綠草如茵的草地上,不少病人,每一個都單獨由一個護士陪同,有的在散步,有的一動不動坐著,有的正在對著樹或椅子說話。
我下了車,在門口的傳達室中,表明了我的來意。傳達室打著電話:“張醫生今天還沒有到醫院來。”
我呆了一呆:“他甚麼時候才來?”
傳達道:“他應該早來了,不知道為甚麼今天還沒來?我想──”
我不容他“想”下去:“讓我見一位他的同事。”
傳達才道:“好,你……可以見梁醫生,梁醫生是張醫生的好朋友。”
傳達又聯絡了一會,才開啟門,讓我進去,告訴我梁醫生辦公室的所在。
我走了進去,穿過草地,進了醫院的建築物,經過了一條走廊,看到了一扇門旁,掛著“梁若水醫生”的名牌。
我敲了門,順手一推,門開啟,裡面沒有人,我抬頭一看,就陡然怔呆:辦公室的牆上,掛著一幅畫,那幅畫,正是我在臺北一家畫廊中看到過的,還為它和一位女士討論過的那幅“茫點”。我走近幾步,可以肯定那就是這幅畫。我正在想:怎麼那麼巧?在我身後,已有腳步聲傳了過來。我轉過身來,看到一個穿著醫生白袍的年輕女郎,正站在門口,以十分驚訝的神情望著我。我道:“對不起,我來找梁醫生。”第三部:精神病患者
那女郎的神情更加訝異,這種神情,只有當一個人看到了一個絕不應該出現的人,忽然出現在眼前,才會現出來。可是,這個女郎,我可以肯定,以前沒有見過。她有著略為尖削的下頦和極其白皙的面板──現代女性,很少有那麼白皙的肌膚!她顯然是真的感到驚訝,當我說了那一句話之後,她睜大了眼望著我,一副不知如何才好的神態。我按捺著心中的好奇:“我來找張強,可是傳達說他不在,又說梁醫生是張強的好朋友,我想梁醫生可能會知張強的住址!”
那女郎又吁了一口氣,這才道:“原來是偶然的。”
她一張開口,我也不禁“啊”地一聲,那是一個略帶沙啞,可是聽來十分優美動人的聲音,人,我沒有見過,聲音,我是聽過。
我立時想起她是甚麼人來了,指著牆上那幅畫:“真太巧了,梁醫生不在?”
那女郎伸出手來:“我的名字是梁若水。”
我和她握手,吃驚於她的年輕:“這更巧了。”
梁若水微笑著,也向牆上的畫望了一眼:“我們討論過這幅畫!”
我想起在臺北畫廊中那段對話,點了點頭:“你喜歡這幅畫,買下來了。”
梁若水望著畫,有點發怔,我感到相當好笑。當時,我曾在街上,想再見到她,可是沒有結果。我也曾想過這個女郎的身分,可是隨便我怎樣想,我都想不到她會是一個精神病醫生,張強的同行。
看來,傳達的話不錯,張強和梁若水,年齡相仿,職業又一樣,平時他們一定很接近,所以醫院中的人,知道他們是好朋友。
我道:“張強的住址,梁小姐──”
梁著水轉過身來:“我知道,可是他不在家。”
我略怔了一怔,梁若水坦然道:“他就住在醫院附近,我每天經過他的家,就會響喇叭,今天他沒有出來,我以為他先來了,結果也不是。”
張強在昨天來找我,顯然是遭到極度困擾,我越想越覺得事情有點不妙,神情緊張起來,問道:“最近可曾有甚麼事令他困擾的?”
梁若水一怔,不知道我這樣問是甚麼意思。我約略將昨天張強來找我的經過,講了一遍。
梁若水搖頭道:“我不知道他有甚麼事,那次在臺北,我看到你的簽名,張強時常提起你,說他的哥哥,有一個極其出色的朋友,就是你。他是你的崇拜者。”
我聽得梁若水這樣講,不禁有點臉紅,張強一定有重要的疑難,才來找我,可是我對他卻十分冷淡,幾乎沒有把他趕出門去。
我忙道:“他住在甚麼地方,請你告訴我。”
梁若水道:“就在附近,你駕車向右,可以看到一排小巧的平房,他住在第五號,牆外種滿了竹子,十分容易找。”
我向外走去,才到門口,就看到有一位少女,神情焦急地在旁邊一間辦公室前,不斷敲著門,用相當生硬的英語在問:“張醫生在麼?”
我向她敲著的門看了一眼,門上掛著“張強醫生”的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