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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雖然不像黑子那樣,但手臂上的力量卻絲毫不亞於黑子,就連兩鬢處的青筋都湧現出來了。
我還能說什麼呢?難道要像腥紅那樣唉聲嘆氣、抱怨地沒完沒了嗎?
不行,我要像雷恩和黑子那樣,做到一個男人應盡的職分。
“哥!我們的船正在往下移啊!”
雷恩依舊沒有理會她。只是拼命地劃。嘴裡想回話,卻沒有說出口,表情極其痛苦。
的確,我們四人簡直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溫水煮青蛙,痛苦著、掙扎著、哀怨著……
“雷恩!我們這樣撐下去能行嘛?!”我大聲呼喊著對他說。
此時,又是一朵浪花打在了我的臉上,事態緊迫地令我的雙腿都快沒力氣再繼續站下去了。
“能撐多久,就撐多久!現在,也只有這樣了!”雷恩高呼著回應道。昔日裡,一向都很有辦法的他,如今也已經江郎才盡地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了。
說句老實話,我真的很後悔。後悔我當初草率地就答應了雷恩和腥紅他倆的請求。出發前,我一直就有種莫名的危機感,可萬萬沒想到。這種不祥的預感還真就如實地成真了。
我很清楚,我們的旅程恐怕就要葬送在此了。我現在所做的一切行為,都不是在亡命。而是慢慢地等待著死亡。
我曾看過一本書,其內容將死亡描寫得很平靜、很淡然,就是一種自然而然地死去,身邊陪伴著的除了那個正在“嘀嗒、嘀嗒”走個不停的鬧鐘,就只剩下那本未寫完的日記了。
今日,我也要面對這人人都要面對,卻都不敢面對的東西了。不幸的是,我手中並沒有筆和筆記本,我無法像那本書的作家那樣,將死亡的過程如實地寫出來。但我可以將死亡的過程如實地儲存在心間,期待著今天會是我宋天成的幸運日。
“試問:我們中獎的機率會有多少?”這個問題,我現在都很想笑。前些天我還在冰之痕主辦的角鬥場內投了一注票,結果卻是個晦氣票。其實,天知道,我在這類無聊的角鬥遊戲中傾注了多少,一無所有的我直到今日才看透了這一切。
人生就像是一場賭博,無論你傾注了多少,幸運的只有那一個,而不幸的卻是眾多。
這一點我早該明白的,可我畢竟是個凡人,沒有找到自身任何潛能的塞洛克冰之痕一族的一員。我也有夢,會像孩子一樣試圖學會堅強;我也有心,會像女人一樣黯然神傷;我也有人生,會像盲人一樣不停地在走尋。
“天成,不要放棄啊!”雷恩衝我高聲鼓勵道。
“不要放棄”這幾個字說出來挺輕鬆的,坐起來卻很難。在我印象中,雷恩就是那種為了夢想,就像孩子一樣,一直在學著堅強。其實,我很欣賞這類人群,但這類人群大多都是幻想主義,而我是現實主義。當幻想者與現實者相遇後,境況會怎樣呢?
就在我思想與神經有所懈怠,想開小車時,可怕的事情卻悄無聲息地逼近了。
北風乍作,天空再次下起了傾盆大雨,沒一會兒工夫,我便看到整片天空被烏雲團團遮蓋,河面籠罩在一片黑暗中,不時,一股巨浪打在船板上,大量的水灌入小舟內。
我感覺,生命終於走到了盡頭。那一刻,我絕望了。
“大家,不要放棄啊!”此時此刻,雷恩的吶喊已經顯得蒼白無力了。
大家全都慌亂了神兒,亂了陣腳,不知在這種狀況下還能做些什麼。突然,一隻巨大的觸角從飛轉的漩渦中伸了出來,我們四人都看到了。那是一隻大到無法形容的觸角,樣子看起來有點像章魚的爪子。
“那、那是什麼?是海怪嗎?”
“應該是隻巨型章魚。”雷恩樂觀的回應道。
“不,那不是海怪,也不是章魚。是‘死神’。”黑子仰面看著前方的巨大觸角,自言自語道。
這一刻。在場的人都沉默了,小舟上死一般的寂靜。任憑外界在風吹雨打。
忽然間,又有一隻巨型觸角伸出了漩渦,而後,接連第三隻、第四隻、第五隻……
那些觸角肆無忌憚、漫無目的地扭曲著、晃動著,讓人看起來非常不舒服,像是在尋找著什麼,是獵物嗎?我不由地這麼想。
在我看來,我們就是他的獵物。不過,正好。我也正想看看這所謂的死神究竟長什麼模樣。
“哥,我們會死嗎?”腥紅怯懦地問。
“不會。”
我不知道雷恩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態回答她的,至少比起我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