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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真的毀滅了,我也要去看一眼才能死心;到時也只有相信濛濛真的把他們安排在了安全的地方。
問題這人本身就有點靠不住啊,一直還在騙我說風雷可以治好他的傷,現在看來,風雷對他的身體的傷勢也無力迴天。
濛濛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啊……或許還有其他事吧,只是我只能保留越來越少的記憶,所以選擇性忘記吧?只能記住最關鍵的東西了……好奇怪,我忽然想起來,好像以前還跟司徒無功拍過一次合影……看來我的記憶真的混亂了……我快要死了。”
“好好養病吧。”我低頭想走出去,不過我馬上就站住了,“你說什麼?!”
“我說我快要死了。”
“上一句。”
“看來我的記憶真的混亂了,喂,老大,我都這麼可憐了,你就別再難為我了好不好?我的記憶本身就差啊,可憐的人生,混成我這樣也夠慘的,沒有多少記憶的人生,慘吧?就好像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憑空出來的一樣,莫非我真是石頭裡面蹦出來的?”
“再上一句!”
“再上一句?”濛濛想了想,說,“我說我忽然想起以前好像跟司徒無功照過相,奇怪吧?我跟司徒無功是朋友?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這並不是天大的笑話。
我只感到全身冰冷,怔怔地看著他,忽然想起了那個戴著眼鏡的濛濛。還有他的話:“如果你被困在一個世界一百年……放心,我會去救你的……”
我是不是真的就被困在這樣一個世界裡面呢?
他是外來者,他從外面跑進來救我的?
我已經迷失在了這個世界裡面;而他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迷失在了這個世界裡面?
司徒無功並不是司徒的人?而是——我?
或者說,就是我本心的投影?
所以,司徒無功並不會死,因為我還在。只是為什麼我會那麼討厭司徒無功?或者因為他正是我?
濛濛本來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許那個幻境裡面的戴著眼鏡頭髮有些亂的傢伙才是真正的濛濛吧?他喜歡看小說喜歡胡思亂想喜歡打遊戲。他總是顯得與其他人那麼格格不入,所以他並沒有多少朋友,哪怕在這個世界裡面。
這裡到底是一個什麼世界?
而我,其實原本應該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人,而且模樣就是司徒無功?
這個世界也許並不存在。
但是我不能死。我的死亡並不能讓我逃離這個世界。因為我已經死過很多次了,每一次死亡,都是濛濛拼著他的人生換來重新的一次。而每一次他都失敗了。他原本能活很久,他原本有著他的人生,他有著他的美好記憶。只不過每次因為我的死亡,他不得不放棄了他的人生他的記憶和損害他的身體換來重新的一次。
他總是強調他要死了,是不是說這就是最後一次機會?也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吧,因為他那可憐的記憶裡面根本就已經沒有了這方面的資訊。也許他也只是不著痕跡地向我表明這一點而已。
也許他已經很累了,他不想再拼了。
他想要解脫?
他不能告訴我原本是個什麼人,也不能告訴我原本有著什麼樣的生活。估計在以前的歲月中,他曾經告訴過我吧?要我跟他一起逃離這個世界,只是我相信了嗎?或者就算我相信了,不過顯然我們失敗了,所以他不得不放棄記憶重新來過,然後再失敗,再重來。
一次一次的重來,到現在他自己都不記得他從哪裡來,他原本是什麼人;他心中估計就只剩下了一個想法:救張良!
所以他現在只剩下了只跟這個世界有關的記憶,因為這才是救我的關鍵?與這個世界無關的,都已經被他當成了代價付了出去,因為他已經沒有了選擇。也許,只剩下那一次合影了吧?
“你摟著他的肩……你們都戴著眼鏡,你的頭髮又長又亂,也許你們兩個還對鏡頭嘴角帶著笑?”
“好像是吧……我怎麼可能長得像那個樣子呢?我視力好得很啊!哈哈!”
我木然地走出了這個房間。主要是房間裡面的空氣太壓抑了。我發現我已經無法面對他。雖然我並不能肯定心中的想法,他也不可能給我解答。但我還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斷。
風雷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他的情況也不會太壞,放心,撐個兩三年也沒什麼問題的。”
我現在考慮的問題不是這個。
他忽然話鋒一轉,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