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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睡了兩個時辰,現在輕鬆下來,感到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又過了多久,好像已經睡了一段時間,耳邊恍惚聽到有人說:“老爺回來了,新娘子等得久了,快掀了蓋頭吧。”
她的心緒一下都回了來,也緊張了起來,緊張些什麼?昨日母親一夜都陪著她,同她說了新嫁娘要明白的事,說了洞房裡的事,她緊張的可是這些嗎?不待她想清楚,頭上的蓋頭被掀起,眼前一亮竟叫她有些適應不起來。
“新人喝交杯酒。”喜娘朗聲說道。
荊心同一起身,竟向前栽了去。這時,一隻有力的手扶住了她,是她的夫君。
然後按著慣例,喝了交杯酒,吃了喜果,木衡易遣去了眾人,新房裡便只剩下兩個新人。
“夫君……”她應說些什麼的,可是說些什麼呢?“夫君也累了吧,請、請早些歇息吧。”是要說這些的吧?然後呢?然後就是母親說的那些嗎?
“不急,夫人先卸了鳳冠除了嫁衣吧。”
是了,就是母親說的那些,先去了鳳冠,除了嫁衣,然後就是床幃之事。她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麼樣的心緒,有些緊張,有些怕,好像還有些興奮和期待。是啊,自那日裡見了他,心中的興奮和期待一日高過一日,他的溫柔相待,他的體恤之情,都讓她期待他會是個好夫君。
此時,木衡易已喚來了一個十三四歲清秀伶俐的小丫頭,“夫人,日後就由小翠侍候你吧。”
荊心同點點頭,她的確需要丫頭打點她的生活,只是這些年都是鏡兒打點她的一切,不知要多久才會習慣小翠。
“小翠,先為夫人卸了鳳冠吧。”
荊心同坐在那裡,想起昨夜裡母親對她說的句句叮嚀。母親說為人妻有許多的不可,要樣樣記得了;母親說萬不可像她那樣一腔的情愛都拋注,只惹得滿心的痛;母親說他日父親定會為木衡易再配妻妾的,要她心裡先有個準備,畢竟這個親事是委屈了木衡易的……那夜母親同她說了許多,字字都刻在她的心頭。
忽地感到有人碰觸了她額上的面紗,荊心同微側過臉。
“好了,小翠,你先去吧。”
他的聲音響起,她心中感激。待小翠關好房門,木衡易輕聲說:“夫人,面紗也除了吧,你我已結為夫妻,不必避諱你的容貌。”
她搖搖頭,“多謝夫君體恤,只是這帕子心同已經戴慣了,一時倒不習慣沒了它;再來,心同著實不想嚇了府中的其他人。”
她說的句句是實話,在容府中,母親總是囑她戴好它,萬不可離了面紗。
“也好,不過我希望有一天只有我夫妻二人的時候,你可除下這面紗!”
“嗯,留心同戴一段時間吧……夫君,心同也為你更衣吧。”
她起身來到木衡易的身邊,他很高,她的頭只到他的胸間,她低著頭不敢抬起。把手伸到他的頸部為他解釦子,這是第二次見著他,第一次是緊張,可這次不同,這一刻她害羞得很,以至於手也微微地抖著,一粒釦子竟怎樣也解不開了。
木衡易笑笑,抬手自己解開了衣襟,轉過身讓她除了身上的大紅喜服,這喜服是她親手繡的,上面是一隻盤龍,金光閃閃,呼之欲出。看著她輕疊那兩件喜服的身影,一個念頭進入他的腦海,從今以後他便有家了。
她緩慢地疊著,甚至想疊到天明,因為,她實在不敢想接下來的事啊。
“夫人……”
“夫君叫我心同吧。”她想聽他這樣叫她,這樣讓她覺得很親近。
“好,心同,你若不倦,我們講講話吧。從今天起我們便是夫妻了,我想我們要相互瞭解一下。”他其實有話要說,不過她背對著他,讓他不好說。
“好。”她把衣服放進了牆角處的一個朱漆小櫃裡,那櫃子是她從滌月閣帶來、六歲時哥哥送她的,上面曾有著貝殼拼的畫,不過時間久了,都掉了。這兩套喜服她也要放在櫃裡,裡面有她兒時的一塊長壽鎖、有父親給她的一隻牛角梳和一面小鏡子、有哥哥送她的許多小玩意,還有往年生日裡過年時姐妹們送的禮物。多是不怎麼值錢的東西,可都是她所珍愛的。
回頭見木衡易已坐在了床邊,她躊躇著自己坐到哪好。見他拍拍身邊的空位,她便紅著臉坐在他的身邊。
“心同,”他的聲音淡淡的,“我知你緊張,待他日你識得了我,再行……床幃之事不遲。”
荊心同彷彿覺得一塊石頭落地,是的,她雖滿意他,可畢竟不太相識,相識而相悅,那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