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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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帶著以前的畫稿去聖泉殿給她欣賞——嘿嘿!去聖泉殿!各位,我即將要成為公主的入幕之賓啦。”
他喜氣洋洋地擱下酒杯,在第四支舞曲沒有響起之前回身走向了舞池。
沙龍里暫時沒有人說話,各位藝術家們暫時把繆斯拋到了九霄雲外,只是對著那個幸運的同伴投去了各種複雜的眼神。
“來,”英格拉姆第一個打破了沉默,舉起酒杯,低聲,“為幸運的拉菲爾乾杯!”
“乾杯!”眾人譁然笑了出來,紛紛舉杯,“為翡冷翠的玫瑰乾杯!”
“為偉大的教皇陛下乾杯!”
“不知死活的傢伙。”
不遠處,一隻藍色的眼睛透過盪漾著紅酒的高腳杯,靜靜注視著水晶燈下擁著公主旋舞的畫家,眼裡透出冷淡的笑意。牛排被整齊地切了一小塊,銀色的餐刀擱在手邊,和他的袖口的銀扣輕微地碰撞著,發出冰冷的聲音。
“乾杯,”費迪南伯爵舉起杯子,對著遠處的人遙遙低語,“翡冷翠的玫瑰。”
正文 十七、晝夜之門
十月早已是玫瑰凋零的時節,然而溫室裡花朵卻依然綻放,天空碧藍如洗。
“公主在祈禱室內做晨祈,”愛瑪夫人將清晨到訪的貴族帶到起居室,躬身,“伯爵請稍等,我去看看公主是否已經好了。”
“不用急,夫人。”費迪南伯爵選了一個朝著花園的沙發坐下,把帶來的一束紅玫瑰,交給管家插入花瓶,“要知道我最擅長的就是等待。”
愛瑪夫人對這個著名的花花公子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轉身離開。
費迪南伯爵獨自坐在起居室內,看著裡面華麗精美的陳設,辨認著它們的年代和來歷。四顧片刻,他忽然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霍然站起身,長久地看著牆壁上掛著的物件——那是一把東陸的劍,古樸典雅,透出冷冽逼人的氣息。
伯爵沉吟了片刻,終於掉開了視線。他的眼睛又落在了一個尚未收起的畫架上——彷彿被上面的東西吸引,他不由自主的欠身而起,往前湊過去。
那是一幅畫在發黃畫紙上的女子肖像,還是未曾上完色的鉛筆草稿,卻栩栩如生
那個女子是典型的東方美人,五官精緻如玉雕,黑色的長髮如同瀑布般美麗筆直,纖細修長的手裡拿著一面式樣古老的鏡子,似乎正在對鏡整理妝容,黑色的眼睛和蒼白的唇角含著一絲神秘的表情,似笑非笑,竟隱隱藏著冷意。
那個女子穿著一襲款式奇特的黑色長袍,既不是西域的禮服款式,也不像東陸的女裙,那條長袍上繡著環繞的花紋,領口很低,露出的鎖骨上有奇特的紋身,彷佛一圈項鍊繞著女人那美麗的胴體。
看上去,隱約居然是一條盤著身子的蛇。
費迪南伯爵眼神忽然微微一變,彷彿觸電似地直起了身子,往後退了一步。
“早上好,伯爵。”就在他退開的一瞬,通往晨妝室的門開啟了,美麗的公主沐浴著晨光走了出來,臉色有些蒼白,微笑,“您可來得真早。”
他欠身行禮:“在下真是個罪人。竟然打擾公主休息了麼?”
“哦,不。”她抬手阻止了他告辭的企圖,“不關您的事,伯爵。可能是連日的舞會讓人疲倦。”阿黛爾公主從愛瑪夫人手裡接過一杯咖啡,用銀勺攪了攪,嘆了口氣,“我昨晚一整夜都沒有睡好。不停的做著噩夢,夢見一個溼淋淋的人從水裡爬起來,在不停對我呼喊著什麼——醒來後不能入眠,只能在女神面前祈禱到天亮。”
“溼淋淋的人?”費迪南伯爵眼神有些異常,隨即他岔開了話題,看著牆上掛著的那把劍,讚歎:“公主這裡的收藏品真是令人吃驚呢——如果沒有認錯,這把劍應該是東陸四大名劍之一的天霆吧?”
阿黛爾微微吃了一驚,不由對這個花花公子再度刮目相看:“伯爵怎麼認出?”
“在還是卡斯提亞王儲時,我對神秘的東方文化很感興趣。”費迪南伯爵微笑。走過去細細端詳那把劍,“這是一把三百年前由東陸鑄劍大師歐冶子鑄造的名劍,傳說它非常鋒利,甚至可以切開一切鬼魅。”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觸控了一下,天霆陡然發出了一陣低吟。
“是麼?”阿黛爾低聲。“這是一個東陸朋友的遺物。”
“哦,那公主的朋友一定也是個非凡的人物。”費迪南伯爵笑了起來,回到了沙發上,“在東陸那幾年,公主一定遇到過很多有意思的人或事吧?為什麼從來沒有聽您說起過?沙龍里那些貴族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