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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溪疑惑不解地發著懵,還沒反應過來,祁念又說:“我住單人間,不跟其他人一起住。”
祁念說完停頓半秒還是加了句詢問的話,顯得禮貌一點。
“你不是跟......顧颯明住一間的麼......”
這下張口結舌的變成了他。
他一開始彷彿沒聽懂,過了兩秒才霎時間福至心靈,腦子裡忽閃忽閃炸著小火花,他微張了張嘴巴,然後去看顧颯明。
顧颯明剛剛一直都沒有說話,這會兒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地對唐溪說:“你去給他們發房卡吧,朱老師跟我說了晚上六點半到餐廳。”
祁念從電梯上下來,亦步亦趨地跟在顧颯明後面,白色浮雕的牆被一扇扇門隔成無數塊,頭頂吊燈也是偏黃的暖光,除了他們,這一層沒有其他人在走動,靜謐而狹長的走廊讓祁念有些說不出的壓迫感。
他們在某扇門前停下,顧颯明刷了房卡,“隨著“滴”的一聲開啟了門,等祁念進去了,仍舊由顧颯明把門關上。
房間裡的採光倒是很好,祁唸經過並排擺放著的兩張床,找了張米白色布藝的單人沙發坐下。
他懷裡抱著個書包,也保持著一向拘謹而得體的坐姿,並不靠在沙發柔軟的靠背上。
顧颯明看了看他道:“怎麼不說話了?”
祁念心裡突突跳了兩跳,他一路上來既受寵若驚又擔心顧颯明在生氣,偏偏說不出什麼可人的話來,只能緊張地閉著嘴。
顧颯明見他不說話,放下手裡的東西后,笑著說:“想住單人間啊,那等會下樓我去跟唐溪說就是了。”
祁念這一聽急了,連忙搖頭說:“沒有,我不去。”
顧颯明走動著,把窗戶開啟通風:“不想跟其他人住可以去換的,實在不行我幫你出錢換。”
祁念心裡委屈,脫口而出道:“哥哥不是其他人。”
聲音雖然小,但房間內很安靜,足以讓無論是說的人還是聽的人,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祁念說完臉就熱起來,兩腿併攏,一面慌了神一面又冷靜地覺得這話沒什麼錯。
顧颯明默了默,這回總算不攆他了,用哥哥該有的語氣回應他說:“嗯,哥哥當然不是其他人。”
祁念終究比不過顧颯明,顧颯明像是永遠雲淡風輕,對什麼都掌控自如,從來不會有窘迫糾結的時候。
而祁念如今時時刻刻需要多懷著一份難言的秘密面對顧颯明——他在夢裡不切實際地對顧颯明有著性幻想,在夢外也開始被感染蔓延。
他會因為顧颯明一點細小的舉動,一句簡單的話,不受控地感到悸動,不安和緊張。
還有羞愧——祁念某些方面被束縛著,而某些方面卻猶如脫韁的野馬,他理由充分地喜歡著他哥哥——但他依然羞愧。
最關鍵的原因,是因為顧颯明和他不一樣,顧颯明從始至終只把他當成了弟弟。
而這才是正常的。
祁念想,他不能再要更多了,只維持著現在這樣就已經需要珍惜又慎重。
顧颯明不動聲色地檢查著房間內的角角落落,永遠雲淡風輕、對什麼都掌控自如的他不小心碰到床頭的菸灰缸,使它在平面上“哐啷”轉了個圈。
“等會你一個人住也是跑到我這裡來,不如直接選雙人間,也放心一點,”顧颯明像是在解釋,同時不忘揶揄兩句,“祁念同學體質弱又照顧不好自己,讓人擔心了還喜歡裝可憐,是不是?”
祁念被他這麼說,心裡跟碳酸汽水一樣噗嗤冒泡,嘴上卻聲音悶悶不承認:“不是。”
顧颯明覺得祁念實在可愛。
所以他希望祁念一直就這樣是他弟弟,希望他的弟弟一直這麼可愛下去。
他可以保護他,喜歡他,重新教他感知世界,讓他不再害怕他們的媽媽,還可以站在主席臺上揚起笑臉,從此看到每一片好看的廣袤天空。
顧颯明甚至還想,如果以後有女生也開始給他弟弟送情書,他也許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許又會嚴肅生氣地說不許早戀。
祁念需要被愛包圍,需要陽光普照,需要對不願意提及的曾經釋懷。
沒有人去做,那麼他可以,只用以哥哥的身份。
祁念是他血緣上無法改變的弟弟,而他一向知道怎麼當好一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