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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祁念在心裡掙扎了很久之後,仍然按照那個滿懷期待的女孩子的請求,把信送達了。
“是封情書。”顧颯明雲淡風輕地告知。
他把手裡的紙遞給祁念,問:“要看看嗎?”
祁念瞪了瞪眼,半晌後小幅度地搖頭:“這是給你的。”
顧颯明聞言垂下手,然後離得祁念更近一點,用空著的那隻手按在他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揉了揉。
祁念頭頂被溫熱覆蓋,頭髮被揉得亂蓬蓬的,他仰起臉,用天真無邪的眼神和語氣問道:“那你會接受她嗎?”
顧颯明原本想調侃關你什麼事,踩下一腳思忖過後,如實說了不會。
祁念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捲起舌尖,抿了抿嘴角,然後問:“為什麼啊……”
顧颯明啞然失笑:“什麼為什麼,那麼多人都送情書給你,難道你不管是誰,每一個人都要接受?”
祁念倒不失落,只是下意識吶吶道:“沒有人送給我。”
“想收女孩子的情書啊,收了你就答應了?那可不行,那就是早戀了。”顧颯明壞心地繼續把他的頭髮撥得更亂,一兩撮反著翹起。
祁念心裡否認著,嘴上順著說出來:“那你會告訴......”
“不會。”
顧颯明很快地回答,他把手放下來,搭在祁唸的肩膀和鎖骨處,微俯低身說:“但我是你哥哥,我會管的,夠了。”
意思是他一個人就足夠管住他了麼,祁念一邊腹誹,耳邊的面板一邊泛起癢意,熱流像穿透而過打進了他的血管,上下亂竄,弄得祁念心悸加耳鳴。
他的表現和從前他所認為的發病一般沒什麼差別。
但本質是不一樣的,從前發冷,現在發熱。
祁念已經很暢然地接受了這種不受控制的感受,並會為之暗自欣喜和雀躍。
這一次聽見“哥哥”的自稱從顧颯明嘴裡說出來,祁念有了真正的實感,這一次他是被抱上繚繞雲端的,然後有一雙有力溫暖的大手託著他,可以不怕掉落和下墜。
“難道你就可以嗎?”祁念大著膽子囁嚅道
顧颯明挑挑眉,理所當然地說:“弟弟不可以管哥哥的,而且我成年了。”
祁念“哦”了一聲,成年了了不起嗎?
他迷瞪著眼站著,顧颯明不先動作,他也就不動,想讓肩膀上的手停留得再久一點。
顧颯明離開時帶走了左手捏著的拆開了的情書,祁念有那麼一點點後悔,顧颯明問他看不看的時候,他覺得其實可以拿來看一看的。
顧颯明會跟那些喜歡他的女孩子在一起嗎?他說了不會,可他也說了祁念管不著他。
不過祁念今晚已經可以舒服的度過——顧颯明話裡話外是真的把他當成了弟弟的意思,還言而有信地給他買了新賽車——這是祁念自己記得,但都沒當真的承諾。
祁念甚至還能回味到一點甜滋滋的感覺,想著上次的飲料還能再喝一次就好了。
顧颯明回房後往床上一躺,仰著把紙張舉到眼前又隨意掃了兩眼。
靦腆純真的字句,乏善可陳的表白。
之所以會被顧颯明親自拆開,是因為湊巧找了個不一般的信差。而如此一來的結局也只能被親手丟棄。
顧颯明都不用翻身,手直接往床邊一探,就把它們扔進了廢紙簍,落下去沒發出什麼聲響,紙邊刮過塑膠袋的震動是它最後表達存在的方式。
他望著天花板,自然而然想到剛剛那個小朋友。
祁念就像座飄搖的冰山,最開始只露出鋒利尖銳的一角,處處衝撞,讓人只想“不敬而遠之”,可誰知道冰山隨便兩下就能捂熱,越往下探究越能發現許許多多意想不到的東西。
在顧颯明能看見的部分,他的弟弟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座綿綿冰,軟乎乎的,偶爾有些小冰稜扎扎人,也沒有關係。
顧颯明沒躺多久就從床上坐起,耽誤了不少時間,還有該做的事情沒有做完,他坐回書桌前,剛拿起筆轉了一圈,放在一旁被遺忘了很久的手機“趁火打劫”地開始震動。
顧颯明拿過來一看,停頓兩秒才接了起來:“喂,爸?”
大概父子之間都不善表達感情,只適合面對面交流,所以顧父從前就很少會給顧颯明打電話閒扯家長裡短,除非有著急或重要的事。
“颯明,吃飯了沒,在學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