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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颯明從祁念第一次那麼對他說出“我喜歡你”起,就知道,他打心底裡就根本拒絕不了這樣的“引誘”。而偏偏祁念從來沒有一絲引誘的意思,狹隘地講,相當於無情地把罪責都推給了其他人。
祁念比任何人都坦蕩,因為坦蕩而熱烈。
顧颯明“嗯”了一聲,很容易地答應了:“等考完試,下次我們去看。”
第五十五章(上)
何瑜在外省出差了將近兩個多星期,遠遠超出了預計的返程時間。
在此之前,何瑜從沒在意過有關祁念身世的事——不過就是一個一出生就註定離開親生母親,偏偏生父也意外身亡的孤兒,從不記事起就被過繼過來,把自己的叔叔當爸爸。
哪怕祁念越長大,眉眼之間看起來越像祁文至,何瑜也從未多想——一條血脈繼承下來的模樣,親叔侄之間存在共同點並不奇怪。
而她現在終於開始痛恨又懊悔了。
隨行助理敲門示意後進來,何瑜最近的臉色就沒轉好過,她猶豫了片刻,彙報道:“那個保姆堅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我給她看了鄭小姐的照片,她依然說不清楚,送去的銀行卡也退了回來,死不承認。”
“就是不知道不清楚,而不是沒見過不認識。”何瑜緩緩開口。
“......是。”
何瑜神情冷靜,一字一句說得卻有些費力:“鄭亦婉十六年前就出國定居了,她那時候只是個端茶倒水的文秘,哪來的錢?去年她一直住在鄉下的父母相繼過世,回來了又立馬走了,你信這是沒關係?”
助理雖然知曉得多,但依舊語氣謹慎道:“據說當時是祁文越親自安排出國的。”
何瑜聞言冷笑了笑。
有些事情她被瞞了這麼多年,甚至得到今天這種地步,才像個傻子一般恍然大悟地想明白。
當年祁文越雖然是做大哥的,也算年紀輕輕、事業有成,但一直就沒有結婚,身上連婚約也沒有,十六年前就算弄出了個孩子也根本沒必要那麼著急就把孩子母親送到國外。
那還能是因為什麼?為了誰?
即使曾經照顧過鄭亦婉的保姆嘴閉得嚴實,也阻擋不了何瑜透過各方各面零散的資訊,再加上從來報憂不報喜的第六感,使她心裡那顆懷疑的種子不斷生根發芽,找準了地盤攀附盤踞著,一下一下扎得又深又狠。
她被他們祁家倆兄弟耍把戲耍了這麼多年,揣個孩子當皮球一樣玩著真真假假的遊戲,甚至遊戲途中還來了個陰陽相隔的設定,讓人不乖乖入局到痛哭流涕都不行。
何瑜連日連夜的難以閤眼,她這一趟出差查來查去,也想來想去,至少有一條可以蓋棺定論——不管祁念是誰的兒子,反正跟她沒關係,始終不算“枉殺”。而祁文至冷血的程度實在讓人瞠目結舌,何瑜想過,也許從一開始就是她錯了。
考完期末考的最後一個科目時,班裡挺熱鬧也挺歡快的,雖然卷子剛收上去,“死亡”成績單要五天後來拿,一大堆寒假作業也在朝他們招手,但少年心性,天大的事都先能爽則爽了為妙。
祁念在雲城市一中高二理科1班上學的第一個學期就這麼結束了。
回到別墅,顧颯明一路走在前面,答應了幾句迎面而來、久未見過的何瑜的寒暄,才上樓。
顧颯明的行動線在這幾個月過去後依舊沒什麼變化,除了餐廳,待得最多的是自己的房間,去得最多的是祁唸的房間。
“過來,又想上哪兒去?”顧颯明像是算準了,祁念往自己房間那邊的腿還沒邁出去,就被他喝住了。
祁念只覺得這段時間轉瞬即逝,過得太快了,他還沒準備好,何瑜就回來了。祁念從今早知道何瑜要回來的訊息起,就打不起精神。他既不存在考試緊張的問題,也感受不到其他同學有的那種興奮,放學回來的路上心中更是愁雲密佈,還要裝作什麼事也沒有。
然而顧颯明都懶得拆穿他蹩腳的演技,把人扭身換了個方向,直接拐進了主臥。
房間裡每天會被按時清理和燃起壁爐裡的火,以確保裡面有人時,能在冬日保持著舒適的溫暖。
祁念放下書包後,見顧颯明脫了校服外套,又去洗了把臉,在浴室裡進進出出,就是不看他。
他束手束腳地站在床邊,說不清是鬱悶還是委屈。
顧颯明再次從裡面出來時,終於走了過來,祁念隨著顧颯明走近的距離變的越來越短,視線也跟著低垂下去。
他腳無意識地後退,兩條腿便碰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