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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颯明其實隨便在哪都行,是因為祁念想看煙花他才會來的。
徐礫比他們到得晚一點,他沒有刻意去找祁念和顧颯明,只自己一個人在稍顯擁擠的道路上游蕩了會兒。
他給施澤打過電話,被掛了;給施澤發過簡訊,直接被拉黑了。他確實和所有胡攪蠻纏的腆著臉上的人沒差別,但他不是想要施澤對他負責。
他只是,好像,喜歡施澤罷了。
而且連他自己也瞧不起那個叫徐礫的人來著。
去年,還是夏天的時候,施澤在學校門口盛氣凌人地揪著黃榛的衣領,推搡中踩到了徐礫的鞋,隨便吼了一句就把黃榛趕走了。
——那也是為了顧颯明才出來替祁念擺平的,跟徐礫有什麼關係呢。
可那天施澤突然出現的時候,在徐礫身上投下的影子,和在徐礫腳上踩下的那一腳,全都不偏不倚地就那麼印刻了下來。
徐礫明明知道,施澤一直就很厭惡他,而從前,徐礫幾乎厭惡所有人,包括施澤。可笑的便是,到頭來他才是擅自讓自己被擺平又被感動的那個,在一廂情願裡瘋狂。
八點多,煙花燃放前的一整條沿江風光帶堪稱人滿為患,密密麻麻的人擁擠在一塊,凌厲的冷風都穿透不過去。
祁念他們佔據了較好的位置,但也變成了站在最裡面,猶如被“圍堵”在人牆裡。
祁念試著扭頭張望了一圈,灰溜溜地又轉回來,朝顧颯明說:“好多人啊,徐礫會在哪裡......”
顧颯明還是特地湊過去聽他說話的,顧颯明維持著姿勢淡淡道:“現在找不到的。反正施澤已經替他叫出來了,碰不碰得到我管不著,也不用你管。”說完就面無表情地又站直回去。
周圍無數個說話、喊叫的聲源轟炸著耳膜,嘰裡呱啦吵鬧不休。
有人來晚了被擋在最外圍,依舊不管不顧地往裡擠,顧颯明皺著眉間就沒鬆開過,他挺拔的背影巋然不動,盡力為祁念隔出一點空間。
除夕這晚也有許多外地來的遊客,在無數人早已開啟錄影、舉好手機的期待中,前方昏黑不清的一片裡突然投射出兩束長光,隨著響起的恢弘音樂聲,幾響金光璀璨的禮花劃破天際,逐漸綻放,照亮的如同白晝。
祁念雙手交叉伏在石板欄杆上,仰著頭睜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遠處——夜空中的煙火五彩斑斕、綺麗絢爛,無數朵燃燒的火光在煙霧繚繞中飛濺,像瀑布流星一般墜落,一邊消亡又一邊重現。
煙花表演的時間很長,其間伴隨著情景式的旁白和氣勢磅礴的伴奏,將夜空當做畫布,書寫辭舊迎新的喜悅,和對新年的美好願景。
這些也全都倒映在祁唸的一雙眼睛裡,閃現從未有過的璀璨。
最後一幕落下時,人群開始撤離,不過幾分鐘就鬨然散去。
顧颯明看著祁念愣愣望向悄然無聲的江水的側臉,半晌之後,只說:“站了這麼久,冷不冷?”
祁念搖頭,看向顧颯明的雙眼亮晶晶的:“走吧。”
走去對面車站的路上,顧颯明給施澤回了個電話,恰好施澤那頭語氣也稍顯倉促,背景音嘈雜,顧颯明正準備言簡意賅地說明,一抬眼,便挑著眉把手機掛了。
施澤在和祁念、顧颯明忽然來了個狹路相逢的瞬間,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躲,人都差點撞在電線杆子上,忍不住罵了聲“操”。他被顧颯明叫到這兒,不僅對著人山人海傻了眼,沿馬路邊梭巡,還就是那麼碰巧地碰上徐礫,真跟撞了鬼似的。
徐礫自然地朝祁念他們笑了兩聲:“好巧啊。”
這麼一看,倒有點像不懂禮貌的孩子賭氣罵人,立馬就有人上來打圓場一樣。
祁念有些茫然,不知道該不該說是“巧”,還是顧颯明率先衝施澤道:“今晚你應該是沒空了,不打擾了,我們車到了。”
話音剛落,祁念就雲裡霧裡地被按著肩膀踏過了馬路。
“我靠,顧颯明,你他媽什麼意思啊!給老子站住!”施澤後知後覺地暴跳而起,就差橫衝馬路過去“教育”人了。
霎時,這盞路燈下的光影裡顯得空空蕩蕩,施澤怒目圓睜,和徐礫在冷風裡大眼瞪小眼,過了半天才驚覺自己是個傻///逼,二話不說起身就走。
他走了沒幾步,一回頭,那人果然陰魂不散地又跟著他。
“你跟著我幹嘛?!我是你誰啊你就跟著我,同學都他媽算不上!”
“頂多也就算個同學......上次在電玩城你他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