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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寐以求的事情真正發生了,卻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比想象中的都要突然,激烈,滿足到乃至荒誕。
“好點了嗎?”顧颯明撥了撥他的頭髮,問道。
祁念被這低沉帶啞的聲音一敲,他深吸了口氣,在黑暗裡看過去:“哥......”
“我.....你是真的嗎?”
祁念說話時感覺到嘴唇舌尖上有些刺痛的麻,但還是傻得天真、怯生生地詢問,好似生怕在跟他做了這種事的顧颯明,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明明從頭到尾主動的都不是他,祁念還是害怕自己會不會做錯了什麼。
顧颯明看著他沉默了兩秒,抬手往旁邊找到開關摁下,頭頂的燈亮了。
祁念在那一瞬眯了眯眼,睜開時,瞳仁裡浸染著的被那個吻點燃的慾望還在——對他哥哥的一切的慾望。
顧颯明摸了摸他緋紅滾燙的兩頰,替他把眼角的淚漬擦掉:“現在再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怎麼知道......”祁念細軟的睫毛緩慢合上又開啟,無措地按著慣性思維回答。
現在看到了也沒有用。
誰知道那個親他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顧颯明緊靠著他的胸膛震了震,似是低笑:“真的不知道?”
祁念此刻的遲鈍只讓他心軟成一片。
顧颯明手指下移,輕碰了碰剛剛被他捏出紅痕了的面板,眉頭微皺了皺。
“沒關係的。”祁念感應到了,小聲道。
“什麼沒關係?”
“......”
顧颯明忍無可忍,咄咄逼人道:“是我對你做什麼都沒關係,還是誰對你做什麼也都沒關係?”
祁念咬著口腔內側,透紅微腫的兩瓣嘴唇一張一合,祁念知道顧颯明在介意什麼,磕磕絆絆道:“他沒有、沒有親我......”
他停頓了會兒,思緒鑽入死衚衕裡,又像要哭了一般輕聲、不解地問:“那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啊......”
顧颯明為什麼要這樣?就因為想到徐礫可能對他弟弟意圖不軌,可能親了他弟弟,就要這樣?
如果非得找理由,他可以找出千萬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因為他被祁念從頭到尾只對他有的執著、溫順、卑微和可憐而觸動。
因為他想要祁唸對他一直如此。
因為一時衝動,因為尋找刺激。
或者,就滿足一下祁念,也不是不可以。
但顧颯明自己心裡清楚,這些都是欲蓋彌彰和無稽之談,這些理由根本沒有資格成為他的理由。
他可以解釋自己對祁唸的縱容、憐愛。哪怕是——比如,沒有人會跟十六歲的弟弟牽手,也沒有十六歲的弟弟會千方百計、小心翼翼只為得到哥哥的喜歡。
再比如,沒有人在明知自己的弟弟對自己有非分之想後,會貪心到不願保持距離,想回到窗戶紙沒被捅破前的親密時候。
顧颯明能用他的心病解釋以上,卻沒辦法辯駁——他會對祁念起反應,會在看見徐礫無限靠近祁念時怒火騰昇,會“一時衝動”地吻了祁念後覺得感覺很好。
“別哭了,”顧颯明用指腹抵在他唇邊,低聲說,“等會還要出去。”
祁念聞言身體抖了抖,外面隔著一扇門的聲音霎時影影綽綽地都能傳到耳裡。祁念知道自己等不到回答,他在小範圍的安靜氛圍裡耷下眼皮,一滴眼淚不聲不響落了下去。
半晌,顧颯明嘆了口氣,低下頭又親了親他,然後分開,離得很近地問:“可以麼?”
祁唸的臉登時紅了,他吸了兩下鼻子,腦袋裡又一掃而空、什麼都不剩地嗡嗡響起來。
——親都親完了再來問,算什麼道理啊......
顧颯明面不改色地往後退了一點,幫祁念把校服背上拍乾淨,揉了揉他的頭說:“得再去洗手間一趟。”
祁念在洗手間裡洗了個臉,有點不敢看鏡子。他剛才一進來就在鏡子裡瞥到自己的嘴唇,瞥得他心裡一陣發緊,激動又難堪。他隨手抹了抹臉,不自然地跟顧颯明說:“我想去上個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