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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念不知是被凍的,還是因為什麼,他頭頂發麻,心像是被細密的針一點點扎過。他沒見過顧颯明抽菸,也沒見過眼前這樣的顧颯明。
再往前走了一步,祁念小腿蹭到顧颯明的肩膀,在顧颯明抬頭中略顯驚愕卻依然深不可測的眼神中慢慢蹲下,也坐了下來,緊緊靠著。
不知過了多久,祁念冰冷的手隔著衣服握著他哥哥的手臂,慢慢側身,把上身往顧颯明同樣冰冷的懷裡塞,雙手也攀附上去。他感覺到顧颯明低了頭,便把頭埋得更深,將熱氣全呼進了顧颯明的脖子裡。
祁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是因為他還是因為別的。他離開了雲城四天,收到他哥哥一句生日快樂後便再也沒有打過電話,也接不到電話,也屬於“罪大惡極”,他就這樣去安慰或者取悅著他哥哥。
祁念感到懷抱鬆了鬆,顧颯明跟他隔開一小點距離,低下頭看著他,用指腹觸碰他的下巴和臉頰。
顧颯明的嘴唇抿著,他看著突然出現在樓頂,出現在他眼前和身邊的祁念,用香菸也解決不了的混亂又疼痛的腦子裡終於清醒了一分,他被祁念伸手抱著、蹭著、取悅著的時候,因為缺少睡眠而保持著緊張狀態的心臟更猛烈地跳動,未消的痛苦和重新獲得的愉悅都有。
被看著的一瞬間祁念就紅了眼眶,他第一次在顧颯明的臉上看見如此不掩頹唐和複雜難言的神情。
“哥哥......”祁念叫他,“我好想你啊。”
顧颯明隔了很久才喑啞地“嗯”了一聲,其餘的話都卡在喉嚨裡,化為胸腔裡的震顫。
那個背光在陰暗裡徘徊遊蕩,在囚禁中失去希望,將恨和死這樣的字眼都鮮明突出的小孩,變成了此刻紅著眼睛對他說“哥哥我好想你”的少年。
可曾經恨他到不計代價也要靠近報復的祁念,從什麼時候開始可憐又敏感的討好著他,並會永遠喜歡他?
祁念被他輕慢的時候,被他拒絕的時候,被他欺負的時候,有沒有想起過曾經在漫長絕望裡恨過他?
祁念得到顧颯明一句短促的回答,便在寒風呼嘯中繼續湊了上去。他聞見不好聞的煙味,卻覺得顧颯明好聞,他傻傻地只知道輕輕貼著,用嘴唇磨蹭著嘴唇。只有愛和依賴是鮮明。
顧颯明喉結滾動,手臂不可控制地收緊。
錯誤不是他們血脈相連,不是無端的恨產生過,也不是不該有的愛在這裡。
無論是光芒萬丈的路還是暗無天日的路,都只剩孤獨與傷痕,走到盡頭,滿目瘡痍。
而錯誤的不是我們。
樓頂視野開闊,同時無人知曉。
光天化日之下,兩個少年擁抱在一起,呼吸紛亂而急促,接味覺是苦澀的吻。
作者有話說:
白色洋桔梗的花語還有一個,無望的愛。最初花是祁文至當年送給她的,前文有。
第六十八章(上)
從樓上下來,祁念咬著紅潤的下唇,靦靦腆腆、亦步亦趨地跟在顧颯明身旁,他們走到地下的車庫,顧颯明去開腳踏車的鎖,他便站在一邊乖乖等著。
等到能走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先前風吹太久的緣故,還是這會兒站的,祁念腿麻了,抬抬腿都哆哆嗦嗦,一張臉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顧颯明靠近他停下來,一手扶著單車,一手攬著祁念讓他靠著,問道:“走不動了?”
祁念望了一眼外面逐漸灰沉的天色,遲鈍地搖了搖頭,小聲說:“沒關係,哥哥,我們走吧。”
可他話剛出口就後悔了。
顧颯明注視著祁念,沉默裡有壓迫,有不解,也有很多溫柔和無奈,讓祁念在那目光下無處遁形。
空氣夾雜在這其中,似僵冷似纏綿,祁念懊惱自己說錯了話,卻又產生顧颯明會像在樓頂一樣的親他的錯覺。
下一秒,顧颯明似乎嘆了口氣,對他說站好,他就噤聲站好。可顧颯明並沒有鬆開他,只回頭把單車撐腳踢下來,便騰出一雙肌肉結實的手臂來逮著他,將他穩妥地放在單車後座上。
顧颯明載著他,祁念不用招呼就知道把雙手往身前勁瘦的腰上摟著。
出了學校,他腿緩過來了,開始調皮地晃起來,心裡卻仍有惶惶,便笨拙又努力說起好聽的話:“哥哥,我今天一下飛機就來找你了,我不是不理你了......爸爸沒跟我一起,所以沒接到電話......”
旁邊疾馳而過的車輛很多,大都為了取暖而車窗緊閉,但祁念坐在他哥哥的後座上,甚至希望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