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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顧總的顧颯明比以前更不好對付,畢竟倆人算是知根知底,痛點戳起來又準又狠。
“什麼跟什麼啊,”施澤語塞,不滿地嘴硬道:“我可是直男,只不過......”他座位挑得好,正面朝向抱著吉他唱歌的徐礫,還是忍不住偷瞄,喃喃補充,“我好像就是喜歡他而已。”
低吟淺唱的歌聲不斷灌入耳裡。
他又說:“你說是不是我以前太混蛋了,現在犯賤都是活該,報應。”
顧颯明點頭,伸手攔下他繼續倒酒的手,轉而給自己倒上:“再喝胳膊斷了就是真報應,別說徐礫,去我們公司門前當保安都不要。”
施澤嘖了一聲,朝他肩膀捶了兩拳,然後腦袋發昏地坐著不動了。
夜色漸濃,酒吧裡的不少客人陸陸續續起身買單,也有喝得聊得意猶未盡的看上去沒有打算走的想法。
祁念一個人換了位置,明明是為了更自在,不用待在那麼近的距離裡和顧颯明直愣愣地面碰面,可把咖啡喝完後他卻覺得更不自主了。
他叫來那個眼熟的服務生結賬,順便要了紙筆。
原本他想把咖啡的錢一起結掉,卻直接被拒絕了,那服務生男孩子笑眯眯地說:“徐哥說了,今天還是他請你”。
祁念便不再糾結,在紙上寫好聯絡方式,讓他轉交給徐礫,並告訴徐礫自己先走了。
外面的街上終於稀稀疏疏,安靜下來。
祁念一踏出酒吧大門,就轉身倚在了旁邊凹凸不平的石磚牆上,悵然若失地吸吐著空氣,胸口一起一伏。
今天這短短的一天來得太過突然,彷彿一顆千斤重的石子驟然降落,讓沉寂了六年的死水激起千層浪花,重新翻江倒海。這顆石子也砸向了祁念,砸得他心動,心悸,心慌,又心痛。
剛剛發生的所有,祁念怎麼會不知道。
——顧颯明白天穿的西裝換成了大衣,顧颯明和施澤聊天聊得開心愜意,顧颯明從頭到尾都在喝酒。
顧颯明再也沒朝他看過一眼。
而這才是他哥哥符合顯貴身份的最該有的樣子,倨傲而優雅,帶著不通人情的壞脾氣,不需要對任何人趨炎附勢。祁念仗著短短兩年不到的“曾經”給他擺譜,他就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會再給。
顧颯明如了祁念所願,沒有任何錯處。
祁念緩了一會兒,站直身體打算要走去公交車站,又卡頓著步子,忍不住回頭再看哥哥一眼。
他剛把頭轉過去,卻面對眼前突然出現的佇立著的一道黑色人影,一口氣頂到了嗓子眼,被猛地嚇住了。
那人影遠遠超出了他平視時的視野,見他嚇著也巋然不動,縈繞著的冷調香味混著酒氣,更顯清冽漠然。
但祁念緊縮的心臟像是能感應得到什麼,很快砰砰地跳起來。
它認得出眼前的人是誰,它毫不費力地認出來了。
“祁念。”頭頂再次傳來那麼熟悉的聲音,猶如電流酥麻過耳,讓被叫出名字的祁念再經歷了一次大起大落,身體微不可察地抖動。
顧颯明又叫了他一遍,並聲音很低地問道:“怎麼又轉身回來了?”
祁念抬起頭,想像對方那麼鎮定自若地應對,張了張嘴,很慢地說:“我走錯方向了。”
空氣寂靜無聲了兩秒。
他們一會兒見面不識,一會兒搭話的感覺實在詭異又糟糕。
顧颯明預設他的回答,忽然問:“有國內駕照了嗎?”
祁念拘束著道:“......嗯。”
“我是開車來的,”顧颯明聲音略帶沙啞,“但剛剛喝了不少,你應該知道。”
見祁念閉緊了嘴唇不說話,他往前走一步,把祁念逼到了牆角,語調平靜地誆騙:“現在太晚了,司機已經下班,也找不到代駕,我該怎麼回去?”
祁念哪裡料想得到,顧颯明現在回不去了會來找他的“麻煩”,他微怔,遲鈍地說:“可以打車,或者坐公交車......”又立即後悔說錯了話,怎麼跟顧颯明提得出坐公交車這種建議。
“要不......”
祁念咬了咬唇,把先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拋卻,竟然真的陷入為難之中,而顧颯明已經抬起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更靠攏些,黑黢黢的影子全投在了祁念身上。
緊接著祁念被虛虛摟住了腰,連逃避、拒絕和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股力箍緊推著往後退。殊不知祁念也根本不想逃避、拒絕和反抗。冷冷的黑色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