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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
“先往城南開。”
顧颯明打斷他說道,緊接著便什麼也不管,疲倦地閉上了雙眼,隻手還緊緊握著祁唸的胳膊。
車開得平穩,溫暖舒適且非常寬敞,鼻間充斥著顧颯明身上酒氣濃烈卻好聞的氣味。祁念呆坐了一陣,嘴唇上被摩挲,口腔裡被探入的感覺仍未消失,覺得自己也彷彿快醉過去,他整隻右手幾乎是被攥著壓在座位上,勉強動了動僵硬的手腕,才緩慢轉頭去看身邊閉著眼,似乎睡著了的哥哥。
像時光倒流,還是在相同的位置,祁念描摹著顧颯明稜角分明的側臉,從微皺的眉頭到緊繃的下顎,心跳如狂。
他的理想唯一而瘋狂,如今理想近在眼前。
祁念想就在此刻把顧颯明叫醒,就用他心眼小、愛記仇的理由,高聲不滿地質問回去——
為什麼成了顧總就要和別的女人出雙入對?
為什麼出爾反爾,明明答應了他的願望,還要和別人聯姻結婚?
為什麼明知如此突然,還要逼他立馬就得認下這個他盼望了無數個日夜,最後卻只能當他哥哥的哥哥。
他還想問顧颯明究竟有沒有喝醉,那個吻究竟是什麼意思。
可到最後祁念盯著顧颯明,什麼也問不出口,甚至忍著不敢亂動,他想看得再久一點,還怕打擾了顧颯明休息。
等紅燈時,前頭的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看,思來想去,將車裡常備的胃藥朝祁念遞了過去,沉默不語地示意了一下。
司機從沒見過祁念,心下十分詫異疑惑,同時那眼神看起來竟有些微妙。
一時間好似自己所有的彆扭都成了曖昧,令祁念莫名地尷尬。
他蹙眉拿著藥盒,想出聲問顧颯明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吃藥。
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顧颯明睜眼了。
顧颯明轉頭看了看窗外,直接對司機說:“從這下了高架去麓錦星城。”
“......好的。”司機回答。可在他的所知範圍裡,顧颯明在城南沒有落腳處,即使有也應該不會去住像麓錦星城那樣的小區。
顧颯明握著祁唸的手鬆了松,復又握緊,把他拉到自己跟前,重新看過來的目光有如實質,問他是不是這個地址。
“是......”祁念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顧颯明垂眼,頓了一下,突然沙啞地低語:“祁念,別躲我。不論你想怎麼樣,都別躲我。”
車輛駛入小區門口,祁念說就在最近的這一棟,顧颯明便讓司機停車。
祁念下車,看著顧颯明從另一邊開了門走過來,腳步沉穩,但又感覺沒那麼穩,他手裡還拿著藥,出乎本能地就伸出另一手去扶了扶。
頂著風,黑黢黢的樹枝頭有鳥在叫,他聽見顧颯明咳了咳嗽,一直被揪著的心發酸發麻,終於扛不住,卸下了偽裝:“你要是不舒服,要不.....上去喝杯水,把藥先吃了。”
“不用了,我就看著你上去。”
祁念失神片刻,他怯怯的,露出不高興也不情願的樣子,叫著顧颯明的名字,自暴自棄地說:“我不躲你了。”
他低下頭,不讓顧颯明看他,吃力地扶住人,往前挪了兩小步。
祁念扶著顧颯明進了單元樓。他住在五樓,平常走樓梯走幾步就能到,這會兒不得不乘坐電梯,反被顧颯明沉沉地搭著肩膀,看電梯門徐徐關上。
短短几秒鐘時間裡,顧颯明一直微側著身體,靠在祁念身上,氣息全撲在了祁念耳後。
眼看著那耳朵尖在無所遁形的白光下逐漸變紅。
直到進門收好鑰匙,把門帶關,祁念腦袋裡思緒混亂,都不知道今天這一晚,喝了酒的顧颯明和沒喝酒的他自己,究竟是誰在不省人事。
顧颯明被安頓在沙發上,看著祁念默默轉身去餐桌上拿玻璃杯。
眼前的房子兩室兩廳,結構簡單,一頭一間臥房,只是若一個人住便顯得有些空了。除了客廳的垃圾桶裡扔了些紙屑垃圾,沙發上有了一床摺疊整齊的毯子,以及茶几擺放著遙控和抽紙,其餘的櫃子、隔板上都空蕩蕩的。
祁念從飲水機裡兌好溫水,仔細看了胃藥的說明書,從已經被壓扁的紙盒裡掰出一顆藥,端著水杯回來一起遞到了顧颯明眼前。
顧颯明在他的注視下吃了藥,問道:“為什麼還要租房住?”
祁念開啟空調,愣了愣:“為什麼這麼問......”恍然大悟了些什麼,他遲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