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深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抬起眼,漚在胸口的酸澀蔓延,他很慢地說:“我以前不會笑,但只想對你笑,現在也是。這跟那些‘喜歡’都不一樣。”
顧颯明傾著上身,和他離得很近,俯視過去能看見祁念頭頂的髮旋,沾了些眼淚的睫毛,還有微撅的抹了蜜似的嘴。
他的弟弟越來越不管不顧,只要哥哥像是不高興了,就上趕著剖白、討好,極好利用。
“嗯,不一樣,”他溫聲說,“怎麼不一樣?”
祁念退開點距離,看他,躊躇一會兒,小聲道:“你再、再叫一聲那個。”
不得不說,再換個人來見了,如今的祁念很少有特別尖銳的時候,但在外冰山還是冰山,只在顧颯明面前話多些,國外耳濡目染來的風情全發揮了出來,還真像是被他養在身邊的不好惹的小東西,恃寵而嬌。
可荒唐的是,哪有才跟了一天不到就這麼乖的寶貝啊。
顧颯明清楚他想聽什麼,便低聲道:“念念。”
明明等的就是這個,祁念耳朵一激靈,本就潮溼的要控制不住眼淚。他捏緊放在褲子邊的手,好半天,終於仰臉往顧颯明嘴唇上蓋了個章,又移到下巴,撤回前舔了舔,在那留了一小片溼漉漉的光亮。他用行動說明著他們“怎麼不一樣”。
所有錯失掉的歲月是多麼珍貴,卻只能從今天的祁念身上尋一點虛空的蛛絲馬跡。
顧颯明百感交集,複雜難言。
車終於能上路了,不管是當老闆的還是當員工的,倆人遲到已成必然,不過從高中起就沒在意過這回事,現在也不會在意到哪兒去。
顧颯明等紅燈的間隙,手撐在太陽穴,按了按眉骨,終於啟唇問:“麓錦星城的房子簽了多久的合同?”
祁念從窗外的風景中回神,轉頭說:“一年。”
沉默兩秒,他突然醍醐灌頂,長而密的睫毛顫了顫,咬唇又鬆開,再咬上,把自己的嘴唇咬出更鮮豔的血色。
顧颯明找到祁唸的手捏了捏,說鬆開,等看見祁念鬆開牙關了,才又隨口一般地問:“如果搬去我那兒呢?”
“我......”祁念像是在思考,或者在猶豫,底下藏著為難,回答時卻如同漏了氣的氣球,“我交了押金的,押三付一。”
這理由拙劣極了。
即使深諳賺錢不易,為了幾千塊錢而拒絕顧颯明的祁念,話裡也透著十足的假。
他話音剛落,瞬間心虛,即使從一開始的天旋地轉到稍微緩過神來之後,他就認清了當下情形,覺得只要顧颯明暫時能常與他見面就好,可現在還是難受得發緊。
祁念太害怕了,怕重蹈曾經的覆轍。
紅燈過去,顧颯明表情未變,沒握方向盤的那隻手仍舊鬆弛地牽著祁唸的手,無人看見他微抖的食指:“那你這週末準備準備,我住過去。”
“啊......”
這不還是要住一起,還是沒區別嗎......
祁念咬著後槽牙,哽著嗓子,喉間壓迫感四溢,連視野都快模糊。
從小區到祁念上班的地方的距離並不遠,顧颯明單手打著方向盤,進了寫字樓前的停車區域,車輛在一邊緩緩停下。
重新被調成靜音的手機嗡嗡響了兩聲,沒管,繼續嗡嗡兩聲,躺在那兒的手機螢幕亮著,顯示了兩條簡訊,顧颯明拿起來看一眼,僵硬兩秒,便摁下鎖屏鍵收回口袋裡。
祁念如坐針氈,卻沒有徑自離開,好一會兒,他耷垂著眼眸,聲音輕緩發澀地說:“哥,我去年畢業的時候,爸爸說過不希望我回雲城,我是怕......”
“念念,”顧颯明轉身看他,良久,“你不怕,否則你根本不會回來。”
祁念沒有反駁,怔然的眼神裡只有少許迷惘。
緊繃的肌肉艱難地逐漸放鬆,忍耐的情緒無力落下去,顧颯明深吸一口氣,說:“祁念,別怕,我們不會再分開了,哥哥跟你保證。”
顧颯明給祁念擦了擦眼睛和臉頰,還好,哭得挺堅強,擦乾淨了便看不出破綻,是得人見人愛。
顧颯明把自己的手機號碼輸進祁念手機裡,撥出去幾秒再還給他,又輕鬆地笑著逗了兩句,看著他開門下車,祁念進寫字樓前還巴巴回頭望了一眼。
發動引擎離開前,顧颯明劃開手機螢幕點進那兩條簡訊裡,神情莫辨。
其中一條是蘇成林截圖的集團內部通知,其中只有關於顧颯明先生一個人的職位調動——即日起,原任祁氏文化集團總裁的顧颯明將兼任祁氏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