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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人家敢做,我們有什麼不敢說的?”
新來第一天,任是誰被施澤這樣一通鬧,在新集體裡融入得都不會順利。剛好又有顧颯明那一笑被超哥抓住了,無意放大出來,更是隻會淪為笑柄。
至於其他人,這股玩笑般不當真的敵意來得莫名,來得按他們揣測的看來有理有據,活生生證明著群體只會幹兩種事——錦上添花或落井下石*。
這些話多多少少能落入祁念耳朵裡,但他漠不關心。
第一天來班上,什麼都不用他做,也無人真的來搭理他。
祁念將飄在他面前的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放進眼底,他要觀察,他要適應。
他終於出來了,儘管以前不想出來,儘管這樣的環境讓他心臟一陣陣痙攣,耳裡也像是在無休止的耳鳴,但他還是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巍然不動,能像個正常人。
他不認命。
在接觸到這樣眼花繚亂、混亂不堪的世界後——這是顧颯明“逍遙法外”的世界。
他更加不認命了。
但此刻的祁念坐在位子上,像個自帶透明籠子的人,被隔絕在人堆裡。
施澤緊趕慢趕抄完作業,把所有東西一股腦丟給小組長:“趕緊拿走拿走!看見就像要來催命了!”
接著便把椅子朝後翹起前兩腿,一晃一晃,悠哉悠哉享受著“戰鬥”後的愜意。
還沒晃上幾下,椅子背就被刮過來的鐵門門閂“哐當”一下卡住,弄得他身子突然一趔趄。
“我操!”施澤脫口飆了句髒話,還好及時用手撐住了桌邊,把椅子穩住了,“誰他媽連開門都不會開?老子沒被門閂劃破腦袋是不是還要謝謝你啊?”
他暴跳著起身,一轉頭,就看見白著一張臉站在門邊的祁念。
又是誰惹了1班小炮仗,周圍人都唰唰朝後門看來。
嘖,這個插班的新生真是有意思。
祁念明顯也沒預料到剛剛的事,他視線低垂,說:“我不是有意的。”
只是那微闔的雙眼和淡然的表情,在對方眼裡卻是十足的態度不佳,施澤吼道:“不是有意的你他媽就……”
但被顧颯明打斷了:“施澤。”
施澤稀奇古怪看了看他,最後發洩般摔了把凳子還是算了,放過了祁念。
圍觀群眾見戲臺子沒搭起來,散得也很快。
“你幹嘛?”
顧颯明轉著手上的筆,沒答話。
“可憐弱小?那小雞崽看著就不是善茬,”施澤嗤之以鼻,“還雌雄難辨。”
顧颯明臉上浮現出一絲煩躁,薄唇繃成條線,說:“他就是我那個弟。”
“你弟不是……”施澤突然睜圓了眼,目瞪口呆,“你那個親弟?”他壓低身子,放低聲音:“不是吧,是不是認錯了?這能是一個孃胎裡生出來的?”
顧颯明沒跟他插科打諢,拍了他一掌:“我跟他八字不合,以後少提他,觸黴頭。”
“怎麼著,我看你平常挺弟控的啊?”
施澤揉著自己的手臂,繼續“觸黴頭”,問道:“那他怎麼也讀高二?這麼牛逼?”
顧颯明看似漫不經心地說:“不知道,我能留級人家就能跳級唄。”
趕在第一節課上課前的王青崧從後門進來,一身汗涔涔的,剛好聽見他這一句話,衝顧颯明道:“你就丟吧,小學晚上一年學就叫留級?那我叫什麼?”
“喲,體育生!”施澤先歡迎道。
顧颯明也跟他默契撞拳,調侃道:“您那是為我市爭光,身殘志卻堅,對命運做出的暫時的妥協罷了。”
王青崧橫著經過顧颯明身後,在旁邊坐了下來,瞥見上週還空著的座位放了個書包,抽屜裡也塞滿了書,問道:“徐礫來了?”
顧颯明看向祁唸的座位,不知道在想什麼,末了搖了搖頭。
換來王青崧疑惑的眼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