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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
“壯士爺,我們一共俘虜了兩百一十七個,當天因為傷病死了九十個。”
“有多少宋人?多少蒙古人?多少金人和契丹人?”我非常內行地問。
老兵瘸著腿盤算著:“十四個蒙古人,三十個金人契丹人,餘下八十三個都是我們的漢人。”
“是不是投降蒙古的宋軍?”
“是的。”老兵補充道:“淮西安撫使夏貴的部下。早三年前沒放一箭就降了。”
“呸!膽小鬼!”
“將軍!您饒命啊,我家裡還有八十歲的老孃啊!將軍,我是被逼無奈啊。”一個看樣子象漢人計程車兵認為我是個頭頭兒,趕緊向我求情。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滿臉強悍,居然這樣乞求。
其他的漢人士兵好象得到了啟發,紛紛拿出看家的本領:“將軍,我家裡還有三歲的兒子啊。饒了我吧。”
“將軍,我的父親得了病,眼看就要……”
“將軍,如果沒有我一個月的發餉,我全家都會餓死啊。”
這就是差別?一個十多歲的蒙古小兵寧死不屈,一群壯年的漢人苦苦哀求,哭哭啼啼?
精神陽萎!
我想到了魯迅先生的那個著名的改變了他一生信仰和追求的故事。對,中國人缺少的不是體質和物質,而是膽魄和精神。是自信力和勇敢,
是外向型的追求。是獨立靈魂的甦醒。
那麼,中國人特別是主體漢族的武勇精神是什麼時候被閹割了?是西晉禍起蕭牆?是南朝的靡靡之音?還是宋朝的妥協成性?抑或是理學的無恥麻痺?有沒有體
制上的原因呢?
我非常不屑的<;<;狼圖騰>;>;的那些故事場面和解說開始清晰。
我也開始對自己的以往深深反省。
我怎樣給瀕於滅亡的宋朝注入新的生命力?是機槍嗎?不是,它可能起一時的作用,它可能讓我取得大家的神秘感和信任。它還可能大勝一兩場戰役。但是,一件兩件新式武器是不能根本改變歷史的,它不過是嚇人的紙老虎。偉人早有斷言。
一萬發子彈能消滅現在已經擴張到幾百萬之多的蒙古軍嗎?
在昨天飲酒的時候,我就聽文天祥說,在江西圍剿宋軍的元兵居然有四十萬人!
我血管裡的脈動開始加快。筋骨似乎猛地強大了許多。
“來人,把這個蒙古小兵放了!”我對身邊的宋兵說到。
“這?”他們迷惑不解,遲遲未動。
“馬上把他放掉!因為,我敬重他是一個戰士!是一個英雄!”我用不能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是,可是,這事情最好問問元帥再做決定吧?”士兵們既痛恨又佩服這蒙古小子。
我說這是當然的,但我想元帥會買我的面子。
“將軍,那我們呢?”漢兵俘虜都面有喜色。
我盯了他們足有一分鐘,大聲說道:“如果我真的是文元帥的話,我會把你們這些漢人的敗類全部處以極刑!”
“啊?!將軍,將軍!……”先是一陣張狂,然後是漸漸衰弱的哀求。
那個瘸腿的老兵附到我耳邊小聲說:“壯士啊,很多事情其實不怨小兵,軍心似鐵,官法似爐,他們當兵的還不得聽當官兒的擺佈?當官的要投降,做小兵的能有什麼辦法?”
我想了想問:“元帥怎樣處理他們?”
“元帥……所有的將官們都要求殺掉這些人,這是我們的軍中慣例了,可是,我實在是不忍心,因為除了少數兵油子外,多數人誰沒有家?死了一個人,可就毀了一個家呀。”老兵有些不忍。
我冷靜下來,仔細思考著這個問題。
嗯,嚇唬他們一下是真的,但是真的要把這些人全都殺了的話,我就忍心嗎?誰沒有求生惡死之心?於是,我說:“先把他們鬆了繩索,然後講講道理,這些人完全可以為我所用嘛。”
老兵喜歡地說:“到底是神仙的徒弟,心胸就是開闊!”又憂愁道:“讓他們跟我們幹?太難了吧?”
我們把百十名士兵都放了,把他們組織起來講道理,先問他們,為什麼要加入元軍,自己有沒有罪惡,什麼是民族大義,大宋和大元有哪些區別,一直講了大半晌,講得我口乾舌燥的,面對古人,我一點兒都不怯場,講得很漂亮,講到後面,許多俘虜兵流下了悔恨的激動的熱淚。
當場就有一半計程車兵要求加入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