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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枚的補遺?還真有這份手稿?”
吳誠也接過去仔細審閱了一陣,臉上滿是豔羨之色,道:“的確是隨園主人真跡,小兄弟,手氣不錯啊!”
周宣臉色一紅,如果不是腦子裡莫名其妙的閃了那麼一下,這份手稿怕是隻會隨著那一堆練習冊一同賣到廢品站吧。
許旺才心想這周宣或許是運氣好,以他這個年齡想必也沒有什麼過硬的鑑定技能,對他這本手稿倒是有些心動,道:“小兄弟,既是撿了漏,可有意出手不?”
周宣搖搖頭,指著陳三眼說:“這冊子陳老闆已經十八萬買了去,可不是我的了!”
“十八萬?”許旺才嘆息了一聲,對陳三眼道:“陳老弟,咱們也是多年的交情了,我倒是很鍾情隨園主人的手稿,你我都是這一行打滾的,我也就說穿了,三十萬轉給我吧。”
陳三眼是知道許旺才鐘意名人書法手稿的,三十萬的價碼應該來說是到了頂,即使以後拿到拍賣行做些宣傳,其利潤空間都不太大,唯一說得過去的就是,他確實喜歡。
“許老,你可是明白聽到我剛才說過了,要是真心要的話。”陳三眼笑笑說,“我也是做生意的,跟許老的交情也是十幾年了,如果真心要的話,那我就賺你這十二萬了啊!”
陳三眼不愧是這一行中的老手,錢賺了,而且是賺的明白錢,許旺才對他也沒有意見,這個錢是他自己甘願拿出來的。
所以說,像劉叔這樣的人跟陳三眼就是兩種型別,劉叔技術好,但永遠也發不了大財,那就是一個人的性格所使。
許旺才也不遲疑,拿過身邊的皮包,取了支票和鋼筆,刷刷刷的便籤了三十萬的支票。
陳三眼把手稿放到許旺才面前,接過支票,笑說:“許老,那我就不好意思了哦!”
許旺才也笑道:“當然要不好意思了,難道你要好意思啊?”
頓時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來。
周宣卻是又感受了一遍驚喜!
原來錢,也是這麼容易賺的,才一個晚上,他就忽然變成了身懷十幾萬的小財主,同樣,也才兩個小時不到,陳三眼就眼也不眨的賺了十二萬!
周宣這時候才切切實實真真正正的感受到古玩這一行的魅力,心跳與喜悅並行,在這個時候,他才覺得懷中那十幾萬變得不是錢了,在這個桌子邊,錢就變成了紙,變成了數字!
周宣忽然也興起了想進入這一行的念頭,只是,像他這樣的菜鳥,能混得出樣子嗎?或許可以向陳三眼拜師學習對古玩字畫的識別,但是,隔行如隔山,像劉叔和陳三眼那些深厚的知識和鑑別能力,自己學得會嗎?陳三眼又能答應教他嗎?
吳誠這時候卻是把身邊的包放到桌上,開啟取出兩件物品和一個很精緻的小盒子,盒子只有十多厘米長,七八分高,那兩件物品一件是一枚小小的方孔古錢,另一件是隻有火柴盒般大的一塊墨黑色石頭。
陳三眼拿起古錢兩面仔細看了一遍,點點頭笑說:“有意思!”說完又把古錢特地給周宣,道:“你看看!”
“我看?”周宣接過古錢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手也顫抖起來,倒不是覺得古錢有多貴重,而是因為陳三眼叫他也看看,是不是就此他也算古玩界的一員了?
對於古錢的認知,周宣只停留在小時候老家的女娃兒踢毽子那個層面,把銅錢用布包了再縫上雞毛管,最後插上雞毛就可以踢了,那時候他就有十來個銅錢,但後來也不知所蹤。
看了半天,手中這枚方孔古錢還不如自己小時候見過的好看,小時候玩的那古錢應該是純銅的,金燦燦的,現在手中這枚卻是黑色的,中間方孔,一面的大定通寶幾個字還是識得,另一面是個“酉”字,想得發暈也沒想到大定是什麼年代,囁囁著道:“大定是不是大清朝?”
陳三眼“撲”的一下,要是嘴裡喝了茶含了水,也就一口噴到周宣臉上了!
許旺才和吳誠也是嘴帶不屑,這傢伙撿到袁枚手稿純粹走了狗屎運。
“給我看看。”劉叔伸了手說。
周宣趕緊把古錢遞了給他,臉也紅了個紫,跟桌上的紫砂壺一個顏色了,古玩界也不是他想像中那麼好混。
劉叔拿到眼前反順瞧著,又對光看了側影,沉吟了一下才說:“大定通寶是金世宗完顏雍於大定年間公元1162年所造的正用貨幣,以後各代陸續鑄造過‘正隆’‘大定’‘泰和’錢幣。錢文年號用意是滅宋以後天下大定,海陵王完顏亮敗績被殺,大定通寶的命名就這樣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