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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古音佈置得再牢靠,他只要用“以陣破陣”的法子,一力降十會,不照樣能打亂佈置?
至於水蝶蘭的移神訣更是神乎其技,什麼陰謀伎倆,只要堵住源頭,也就沒有半點用處。
想到這裡,他心情一暢,眼前景象也不再那麼令人心悸,他開始更加冷靜察看其中的玄妙。
正因為古音的手法過於狠辣,反而讓痕跡更為顯露。李珣可以看出,當初為了將林無憂的精血注入禁紋,並與生機勾連,古音必須藉助岔經錯脈的手法將林無憂的血絡經脈切割支離。因此,他甚至不需要再去費心體會禁紋的首尾變化,而只需觀察少女皮下的細微創口,便能捕捉到禁紋結構的組合脈絡。
統合這些線索,李珣甚至能完美復現出當時古音勾勒禁紋時,手法的輕重緩急。如此,也就能更深入地瞭解、包容這個結構的完整體系的些許痕跡……
回溯工作相當順利,少女血脈經絡的每一處改變,都給了李珣最明顯的提示,他只用了一刻鐘多一點的時間,便將其中所有的手法跟變化盡數刻在心中。
做完這一切,他輕輕為少女掩上衣衫,忽又嘆了口氣。
不知為什麼,他突然不可自抑的回想起從前與眼前少女相識、相處的諸般事來。
印象中,林無憂就是那種似天真又似深沉,讓人捉摸不透的怪異性子,但無論是什麼時候,她都是極燦爛的笑著,充滿了活力和生氣,彷彿天底下永遠都不會有讓她愁苦的事情。
事實上,有妖鳳、青鸞在背後支撐,通玄界中確實沒有能讓她煩惱的事。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古音的陰謀中破碎了……
李珣不知道,少女是否已經知曉了最疼她的青姨已經神識殞滅,也不知道,她是否清楚孃親正因為她的緣故,為仇人驅使。
有很長一段時間,李珣都很難將這些事與林無憂聯絡起來。但是,在現在,看著少女蹙緊的眉頭,他才發覺,笑容不可以永遠伴著某個人,即使是林無憂,也不行!
妖鳳,一定很後悔……
曾經有過的念頭,在此時愈發清晰,但李珣也不想掩飾,在這憐憫式的感嘆之後,隱隱的快意。
他很快就將那些無謂的感觸都拋在一邊,轉過身,靜坐在地面的蒲團上,微閉雙眸,再度將有關禁紋的訊息回溯一遍,這才抬手,在虛空中刻畫軌跡。
在他刻意施為之下,手指畫出的線條,略帶黯紅顏色,竟能在虛空中凝實不散,其中更貫入絲絲元氣,流轉不定,已經將演示和實驗的手法做到了極處。
不過,李珣卻不是真要勘破其中所有奧秘。他非常清楚,缺乏了完整體系的激發,所有更深入的研究,都是緣木求魚。
他這般做法,只是要從禁紋的“神意”中下功夫,求得是一個“紋如其人”的感覺。
每個人的禁法佈置都有它獨特的性質,就算是同一源流的禁法,落到實處,也會因人而異。
古音從來都不以禁法修為聞名,李珣覺得,這裡面應該有人出力,他現在就是要追源溯流,找出這層結構的獨特之處。
做這件事的時候,李珣心裡其實是有些預判的,雖然那只是一個模糊的印象……
隨著時間的流逝,禁紋的結構越來越豐滿,幾乎已經完美的浮現在虛空中。
但李珣卻並不滿意,他仍在體會其中的落筆輕重,想要從裡面剖析出更多的訊息來。
但越是往細節處研究,他越覺得這手法……不,是這禁紋本身,透著股熟悉的味道,可他越是深思,這印象卻越發的模糊。
這本是沒可能的,他這幾十年裡,見過了成千上萬的禁法佈置,而這些或粗疏、或精妙、或簡略、或複雜的結構,無一不深深烙在他的記憶裡,也許偶有忽略,但當他認真回想之際,卻都是清晰可辨,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似是而非,看不清楚。
奇怪了……
正苦惱之際,他的身子陡然震動一下。
由於貼著地面,他分外清楚的感覺到,某個極度遙遠的地域正生出一波又一波強烈的震盪,透過某種方式,直接影響到霧隱洞天這另闢的空間中來。
難道是又一次的地氣噴發?
李珣不敢怠慢,暫時中止了思路,匆匆來到外間,嬰寧正等在那裡,陰散人卻已不見。
“怎麼回事?”
嬰寧口齒清晰的回答:“外面激戰餘波從高空傳導下來,重華仙師說,天威強絕,已經引動地脈相和,破壞力極大。”
李珣倒抽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