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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分堅強的生命力,仍在他的體內盤據不去,將這最後一點的羞辱,慢慢地送入他全身每一個角落。
“你過來!”妖鳳向著李珣道。她的微笑好像是提前刮來的深冬寒風,直吹入李珣心底。
李珣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走了上去,在距妖鳳一步前停了下來。妖鳳的個頭比他還高一些,又因為他的畏縮,使這差距更加明顯。
妖鳳微微低頭,直視他的眼睛,李珣哪能抵擋,忙低下頭去,做謙卑狀。然而下一刻,妖鳳纖長如玉的手掌,竟輕按在他胸口上,李珣完全可以感受到,其中可能將他挫骨揚灰的熱力。
他駭然抬頭,慘叫道:“不要殺我!”
妖鳳回以笑容:“誰要殺你?”
話音方落,一股沛然難御的大力自她手中湧出,在李珣胸上一撞。
只覺得胸口一悶,李珣的身體便不由自主地倒飛出去,當真如騰雲駕霧一般。
而在他飛起的一剎那,一記重重的耳光搧在了他臉上。
“你日後若敢近我十里之內,我便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李珣噴出一口鮮血,捂著臉翻滾飛下了天都峰,這一記耳光甚至打破了他臉上的皮肉,將他整個腦袋都打得大了一圈!
他恍惚間想到,方才挨耳光的地方,正是剛剛與妖鳳的側臉相貼之處。
然後,他便真的昏迷過去了。
便是摔個骨肉化泥,他也管不得了!
秋雨綿綿,漸成簾幕,漸深的寒意從雨中透出來。
這幾日,通往天都峰的道路上,車馬漸稀。不過,在這一路段上,此時正有一行車馬,在雨幕中行進。
一行約有近百人,數十匹馬,兩三輛車,雖在雨中,行進間卻秩序井然。中間的車子,乃是極華美的油碧車,駟馬並行,極是尊貴。
中央的車子裡,不時傳出低弱的咳嗽聲,中氣虛弱,嗓音沙啞,顯然是中老年人、氣虛不調的症狀。
這咳嗽的人開口說話,卻是一位老媼:“雨天前來,想不到這路卻是如此難行……”
有一個年輕的女聲接話道:“這裡是土路,過不遠便是青石鋪道,那便平整得多了,太妃再忍耐些時候……”
頓了頓,這聲音又道:“這幾日秋雨惱人,天象又亂,太妃您身子骨不好,這敬神乞願的事情,何必親自前來,若病了起來,極是難治……”
老媼冷冷一笑:“我只道你們都不盡心,我那孩子說舍便舍了,如今要招回來,又有幾個願意的?”
這話一出,車子裡便安靜下來,老媼怒氣出來,也不稍歇,又哼道:“便是我死了也好,去地下見那個胡塗老兒,並求閻君,讓我那可憐的孫兒永錄仙籍,不要再受這世間苦楚……”
說著,她便忍不住哽咽起來,車內人都勸慰著,卻又被她罵回,一個個不敢吭聲。
後面馬蹄得得,一人縱馬從後方趕上,經過車子邊時,一個眼神落下,便讓那些隨車護衛噤若寒蟬,不敢再有輕慢。此人也不稍停,直驅一行最前方,向著前面一人叫道:“鞏大人!”
被叫的那人回過頭來,卻是一張頗為粗豪的大臉,只是眼中精芒閃動,顯出幾分精明的神氣,他看來人,乃是副手張濟,也露出笑臉,道:“老弟喚我何事?”
張濟面皮焦黃,有幾分病容,但眼眸開闔間,電芒流動,使人不可逼視,修為比鞏大人還要強上幾分。
他放緩馬速,先行了一禮才道:“大人,看這雨勢,今晚應該是停不了,雨夜路上又相當溼滑,今天絕對無法回到城裡,所以,我們或許應該做些準備……”
鞏大人摸了摸鬍子,點頭道:“老弟所言不差,就請那觀中道士,為我們準備齋飯;而夜間護衛之事,也不能有閃失。不如,老弟你先行一步,去安排一下。”
張濟應了一聲,正想著夾馬加速,眼中卻忽地映入一件物事,不由咦了一聲。
略慢他半拍,鞏大人也發現異狀,同樣是輕咦一聲,隨即,他一打眼色,張濟會意,座下駿馬速度急增,向前奔去。
才跑出數丈,張濟舉起馬鞭,在空中打了一個響亮的鞭花,一聲響,殷殷如雷鳴,隨即腰刀出鞘半截,馬速再增。
鞏大人緊盯著他的舉動,已將背上大弓取下,搭箭上弦,周邊護衛,都拔刀出鞘,箭上弦,一有異動,便可發力。
張濟勒馬回頭,迎了過來:“鞏大人,是個道人,倒在路邊,不知是死是活!”
鞏大人叫了聲倒黴,揮揮手道:“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