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一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血散人停步回頭,銅鈴大眼中閃過一絲厲芒,當場將李珣後半句話給堵了回去。
不過,血散人也並沒有為難他,而是嘿然一笑:“急什麼?血魘在你心中九年,受精血日夜澆灌,早與你血肉合為一體,現在除去,和挖你的心出來,有什麼區別?你願意嗎?”
李珣忙不迭地搖頭。血散人笑容裡嘲諷之意十足:“那便是了,我既然答應你,便不會食言,哪來這麼多的廢話!”
後一句時,話音轉厲,聽得李珣抬不起頭來。
血散人再不管他,視線轉向陰散人,再一示意,兩人便轉入假山後面去了。
李珣呆在當場,也不知該不該追上去。
正發愣的時候,後面甲戈撞擊之聲忽地清晰起來,他回過頭去,正看到一隊隊全副武裝的披甲衛士,正手舉火把,穿過拱門,向這邊包抄過來,數十個火把將這園子照得如白日一般。
四面高處,也有一隊弓箭手佔據。整個園子裡,刀出鞘,箭上弦,殺氣騰騰。
怎麼,要殺人嗎?
李珣環目四顧,他現在手無寸鐵,心中還真有些緊張。只不過,這種緊張與面對血散人時候的恐懼,是完全不同的。
為了以防萬一,他啟動體內真息,在這些兵士未能察覺的情況下,憑空出指,在地上畫了幾道紋路,將自己包圍在其中。
此時,李信揚聲開口:“李道長,你能不能為我解釋一下,那個在我園子裡的人,與國師有什麼關係?本王不記得有收容這個人物,不告而入,非奸即盜,本王要一個解釋!”
是要一個可以光明正大動手的理由吧?
李珣看得明白,而他更清楚,這實際上應是個送死的理由才對。
無論如何,他絕不能看著自己的父親自尋死路!
所以,他只能苦笑一聲,攤開雙手答道:“王爺不是應該有王爺的肚量嗎?這兩位都是世外高人,對俗世之事,一向不太上心,若有什麼衝撞之處,也不是他們本意……”
外面沉默了下來,隨後前方的軍士露出了僅容兩人並行的一條通路,李信從中穩步走來,在距李珣二十步外停下,再度開口,語氣卻溫和了許多。
“李道長,你初到京城,不明事理,我也不願與你計較,今日本王要拿那不告而入的奸盜,但刀劍無眼,怕是玉石俱碎,你若聰明,當知道該如何行事!”
怕不是玉石俱碎,而是飛蛾撲火吧?
李珣連苦笑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看著李信自信滿滿的模樣,知道再說什麼都沒用了。他暗歎了一口氣,體內真息湧動,終於還是催動了地上的符紋禁制。
這一剎那,花園裡吹過了一絲涼風──一連串的弓弦繃斷聲,就像是個拙劣琴師的演奏,夾雜著幾個軍士的慘呼,還有利箭墜落的微響,詭異又滑稽。
就是這一陣風的工夫,周圍高處數十張強弓,弓弦齊齊自中間斷裂!這人世間最可怕的殺人利器,頃刻變成了一堆廢品。
全場寂靜──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
“妖法!”有人這麼叫,便如同一個悶雷,在人群中響起,當即引發了一場騷動,前排的軍士忍不住後退了那麼半步,卻使場面更加的混亂。
緊繃的氣氛很快變得混亂起來。
紛雜的人聲傳入李珣耳中,彷佛是天籟般悅耳。
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心中的快意,當他如有神助般,巧妙駕御著風紋,同時割斷五十三根弓弦的時候,便代表了他對體內真息的控制力,已登堂入室,對禁紋之道,更是造詣深厚。
而這些並不算什麼,真正有價值的,是這一雙雙驚訝、恐懼、迷亂的眼神,這數百道目光交織而成的大網,每一條網線,都連線著他最敏感的神經,每一次的顫動,都給他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快感!
他忽然覺得自己長高了,正用一種俯視的眼神觀察這些俗人,他甚至可以用還略顯生澀的手指,輕輕地在這些人脖子上一抹……
一陣涼風吹來,拂開了這一層快意。
而此時他再看李信,已不是剛剛的無奈,而多了一點隱隱的尖刺:“王爺,其實你用不著這麼擔心的!”
李信無言,腦子裡卻在迅速估量這詭異的“法術”所具備的殺傷力。
他身為王爺之尊,今生見過的高手也算不少,但也從未聽說過,有能手腳不動,便將數十步外的弓弦割斷的功夫──這怕是已脫離了功夫的範疇了吧!
這時候,李信終於明白,他給陰散人的定位,已經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