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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人命悉數被殲,似與江湖恩怨有關,何況石員外僕婦的遺屍手中,還執有五行輪、弧形劍等一般俗手難於使用的外門兵刃;倘若我作一大膽假設,石員外明是河朔間有名的善士,實際上可能仍屬江湖人物,最多不過因居積已足,洗手歸隱而已!。。”
馬二憑道:“石家莊的莊院房舍隱含奇門生克的佈置,故而師姊之言,已非大膽假設,確定可以成立!”
玉清師太笑道:“既然成立,則石員外這等人物的莊院之中,多半建有地道或是秘室,甚至於藏有啟人覬覦、因而喪生的奇珍異寶,馬師弟睹屍驚心、皺眉離去之際,那黑衣女子可能正在地道或秘室中搜尋什麼重要物件?”
馬二憑深表佩服道:“可能,可能,絕對可能,師姊的第二種解釋是認為我和那黑衣女子彼此錯過?”
玉清師太笑了笑說道:“第三種解釋是那黑衣女子既未悄然走去,也未進入什麼地道秘室,她在聞得師弟入莊聲息後,可能藏於暗處,冷眼注視,一明一暗,一個無意,一個有心,加上她更功力極高,你未必能發現呢?”
馬二憑道:“對,對,這項解釋,似乎最有可能。。”玉清師太搖頭道:
“不,這項看起來最有可能的解釋,卻應予以摒除,因為那黑衣女子身份特殊,是在河朔間到處尋你,甚至逼得你改用‘孤星俊客’的身份,使‘瘦馬書生’馬二憑暫隱人間的‘寒心仙子’,她若發現是你之時,定必一撲而出,還會藏在暗處。。”
馬二憑不等玉清師太說完,便自截斷她的話頭,介面說道:“她可能認不出我,當時我已用人皮面具易容,變成如今這副形相!”
玉清師太微微一笑,向馬二憑搖了播頭,表示異議說道:“馬師弟,我記得我問你秦盼盼姑娘是否‘寒心仙子’之時,你曾斷然否決,並說‘面容易變,神韻難改’!這八個字兒,對她適用,對你又何獨不然?‘情’之一字,感人極深,玉露金風,銘刻肺腑!慢說你變作‘孤星’,就是變作一鉤‘冷月’,一片‘寒霜’,但那份‘瘦馬書生’的神韻,卻絕難完全甩脫,在情人眼中,一看便知你是驢是馬!”
馬二憑聽得深以為然,並體會出玉清師太言外之意,點頭說道:“人在局中,確實靈智不清,不如局外之人來得高明!師姊如此闡釋,是否認為那‘寒心仙子’雖入江湖,卻不一定墮落魔道,為非作歹,叫我不必挖空心思,去向什麼‘玉娘子’、‘摩伽魔女’身上,打聽訊息?”
玉清師太笑道:“常言道:‘眼前有佛,何必西天?’秦盼盼姑娘既向你說出那樁‘馬肉星心’的故事,足證她與‘寒心仙子’定是手帕至交,師弟又何必再與那些聲名汙穢的蕩婦淫娃接近,致惹俠譽之玷?”
馬二憑抱拳道:“師姊教訓得對,如今師姊是否相助小弟再復走趟金鼎峽呢?”
玉清師太道:“我是閒雲野鶴之身,並無任何羈絆,只要師弟有意,便再去一趟商山金鼎峽,查查那前後兩位秦盼盼姑娘,在品格氣韻上頗有差別之謎,並進而探察一下那位‘寒心仙子’,如今究竟何在?”
馬二憑皺眉道:“金鼎峽當然要去,但我與金冷月既已定約明歲元宵,如今先期而至,豈不有點違背江湖傳統?”
玉清師太微一沉吟道:“我有辦法。。”
馬二憑大喜道:“師姊請加明教!”
玉清師太把兩道充滿慈悲智慧的目光,盯在馬二憑的臉上問道:“師弟,在我說出這樁主意以前,要先問你一項問題,你必須從實答覆。”
馬二憑拱手應道:“在師姊佛駕之前,小弟怎敢有半句不實之言?”
玉清師太沉聲問道:“馬師弟,你對咬過你一塊肩頭血肉的‘寒心仙子’,究竟愛是不愛?”
馬二憑想不到玉清師太竟是這麼一問,不由怔了片刻,囁嚅答道:“我。。
我。。我不是業。。業已對她挖肉斷情。。”
玉清師太笑道:“我懂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之理,馬師弟當時絕藝未成,力圖上進,生恐耽誤對方青春,才來了那手情到深時情反斷的挖肉酬情之舉,但我猜你盡得‘天痴遁客’師伯儒道釋三家絕學,以青衫瘦馬名震江湖以後,定會悄然回到那無名山無名谷無名溪畔的土地廟前,看看青梅竹馬的昔日戀人,是否仍在痴痴等待,望盡黃昏。。”
馬二憑赧然點頭道:“師姊猜得不錯,我回去過。。”
玉清師太笑道:“玉露金風,山川依舊,斜陽影裡,不見伊人!師弟當時的惆悵心情,可想而知,你以為對方已投入他人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