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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激烈一點。」林天祺淡淡一語,只見那隻狗腿匆忙應聲離開。
聖祖廟前人越湧越多,已到了水洩不通的地步,眾人臉上的表情不一,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指桑罵槐,還有人表現出一臉的同情與不解,他們不明白為何諸楚姬會淪落到軍妓的地步,更不明白她為何會在同盟國的紅營帳下。
「不管如何,做過軍妓總是事實,所以大家務必阻止她進入本國聖地,本國聖地絕不能被她玷汙。」一轉起鬨聲打斷了所有人的疑問,群眾開始暴動,紛紛向前擠,似乎都想去把諸楚姬拉下臺階。
在千鈞一髮之際,眼看著眾人要衝到她的面前,她這才抬起了淚眸,淒涼的看向眾人,悲哀的嚷聲道:「試問,自古以來,哪個女兒願為軍妓?」一句問話,瞬間止住了所有人上前的腳步。
諸楚姬沒有再接著說,只是轉身上了好幾層的臺階。見她如此,眾人又開始上前移動,可諸楚姬卻又突然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俯視眾百姓們,說道:「更何況我貴為公主,身上承擔的不僅僅是個人的恥辱,還關係著國家與人民的臉面。」忽聞此番話,頓時平息了民眾的怒憤,他們都靜下心來在原地站立,似乎有人對諸楚姬又燃起了信心。
此刻局勢突變,站在暗處的林天祺忽地沈了臉,但是他卻不死心的,陰聲自語道:「今日沒有諸敬燁在你身邊袒護,看你能掀起什麼風浪。呵!」他冷笑了一聲,心想,一個女人遭受了那般恥辱,定是難以啟口訴說,更何況要她在天下人面前承認,所以他對這步棋毫無疑問,也有著足夠的信心。
林天祺躲在轉彎處,再次轉眸凝望諸楚姬,卻見她一臉苦澀、淚流滿面,看起來極其的悽慘落魄,與一貫沈著冷靜的她截然不同、差異甚大,這讓林天祺更多了幾份自信,他得意的晃了晃身體,歪嘴陰險的笑著。
恍惚間,突然林天祺望見諸楚姬忽地一陣振作,她抬高下巴,散發著一股迫人的氣勢,而那流淚不止的臉,卻愈加顯得楚楚可憐,叫人不由的生起憐惜之心。他心中輕喚不妙,卻見她開口道:「事到如今,楚姬也不想再隱瞞天下人,曾經我確實被誤認為亡國奴,也因受了被侮辱的刺激而喪失記憶,從此不知自己是誰,而被迫淪落到趙國紅營帳下,受盡侮辱與踐踏。」她的此番話一出,頓時轟動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不為她有如此勇氣而感到訝異,如今百姓已不知要為諸楚姬曾經做過軍妓一事而感到悲哀,還是為有這般敢作敢當的公主而感到慶幸與同情,但是也為她往後的名譽感到擔憂。
天開始下起了幾星雨,諸楚姬仍站在高高的臺階上,白色的喪服被風吹的悽落落,縷縷青絲隨風呼嘯,她的身影顯得更為悽慘落魄。
眾人原有的怒氣彷佛被這零零星星的雨熄滅,他們不再有怒火,只是帶著異樣的眼光抬頭凝望著她,而每個人的臉也都陰沉沉,氣氛變的異常沉重,與本該有的喪禮的死氣融合在一起,也許這樣的氣氛更能體現百姓的心情,他們已不知該如何卻表達心中的壓抑。
不知過了多久,細雨濛濛撫過她蒼白的臉面,一滴滴細小的水珠凝在了她細微的汗毛上,臉上的淚水與之泥濘不堪,她仍很優雅的輕輕撩起衣袖,稍稍擦了擦臉上的溼漉,便又端正臉面,似有苦澀的說道:「不管曾經我經歷瞭如何不堪的事實,但是在紅營帳下我從未屈服過,為了逃出趙國軍營,我累受折磨,生不如死,但是我從未放棄過掙扎,總有一股信念支撐著我繼續的活下來。」她說著,再次忍不住淚崩,已是泣不成聲,不管她此刻的情緒是否發自內心,但是她想起軍營裡那段還算平靜的生活,便無法抵制住心中的悲痛。
諸楚姬迎著風,仰頭面朝著雨水低落處,她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接著便又敘述道:「在一次機會我得知自己的身份,但是我卻不敢跟任何人透露自己就是諸國的公主,因為我怕讓諸國子民蒙羞,更怕讓諸國臉面盡失,所以我想盡一切方法,受盡無數磨難逃出了趙國軍營,可我沒有勇氣回來面對任何人,所以我一人躲去了西域。之後我在西域見識了許多前所未見的物與事,還有西域繁榮與文化,因此楚姬便想把好的事物與文化傳送回來,也就千方百計隱瞞著事實回到了諸國。」敘述完自己的故事,她哀嘆著低了頭。
雨稍稍下的大了些,聖祖廟前的百姓卻一個未少。底下陸陸續續傳來了哭聲,諸楚姬的緊繃的臉卻在此時稍稍放鬆了些,她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面朝聖祖廟大門,她踏開沈重的腳步往上走了幾步,便又回頭,問道:「楚姬跟百姓們說了如此之多,不知百姓們是否還反對我進去,如果反對,我便不再往前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