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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宜秋笑道:“雄哥,看你的,各人自有各人的事。我們豈非武林中人麼,又來這小鎮作甚?”
廖展雄撲哧一笑,道:“秋妹說的也是。”
酒後歇息,廖展雄躺在床上,心裡總是有點嘀咕,輾轉反側,不能入睡。然而畢竟旅途辛勞,眼皮兒老是磕碰,又喝了兩杯酒,不久便呼呼睡去。
突然,廖展雄被一細微之聲驚醒。大凡練武之人,耳目極是聰敏,像廖展雄這樣功力已然入化的高手,即使在熟睡之際,也有一種自然的警覺。
廖展雄悄然起身,輕輕地開了窗戶,向外張望,但見那後生所住的廂房,屋簷上倒卷一人,臉對窗裡,嘴中含一根細管,顯然在吹薰香。借星月之光,從側面看去,正是那麻臉大漢。廖展雄心道:使這下三流伎倆的,必定不是好人。但又不明他的身分,不便驟下殺手,於是攜劍跳出窗外,撿了一個小石子,隨手拋去,正好打在那根細管上,喝道:“呔!朋友是哪條道上的?”
麻臉大漢也不答話,翻身跳下,揚手發來一支鐵鏢,廖展雄手腕一抖,小石子破空而去,“噹啷”一聲,鐵鏢落地。
麻臉大漢見廖展雄出手不凡,說道:“朋友,你我素昧平生,為何要來搗亂?”
廖展雄道:“那後生睡得好好的,閣下擾人清夢,自是搗亂,卻反口誣人,豈有此理!”
麻臉大漢道:“誰有工夫與你廢話,看鏢!”三支鐵鏢分三路飛來。廖展雄手腕微抖,小石子又將鐵鏢擊落。
麻臉大漢老羞成怒,跳了過來,舉刀便剁,廖展雄揮劍青光一閃,“鏘”的聲響,單刀已截斷尺許。麻臉大漢心頭一怔,情知遇到勁敵,一抱拳,道:“朋友,後會有期!”縱上房屋,越脊而去。
廖展雄無心傷害於他,未去追趕,縱身至廂房窗下,拍開窗戶,等薰香散發後,跳入房內。
廖展雄點亮桌上油燈,看那後生兀自沉睡,便拿了一粒醒心丹,填在那後生嘴裡。那後生在床上翻了一個身,睜開眼睛,見床前站著一人,手提長劍,不禁一驚,翹身發問道:“你是什麼人?”
廖展雄道:“朋友著了那麻臉大漢的道兒,在下已將他攆走了。”
那後生覺到口含一丸,沁涼入腑,知是這人所施,於是騰地跳下床,一揖到地,道:“多謝大俠出手相援,救了在一下條性命,敢問大俠高姓大名?”
廖展雄道:“在下廖展雄。未請教兄臺大名?”
那後生道:“在下文秉才。”
廖展雄道:“文兄認識那麻臉大漢麼?他何以暗算於你?”
文秉才請廖展雄坐下,說道:“那廝是倭寇的頭目,我從福建一直跟蹤至此,不慎被他發覺,若非廖大俠相救,已然著了他的道兒。”
廖展雄道:“文兄何以得知他是倭寇的頭目?願聞其詳。”
文秉才默然片刻,心道:這人既然救了我,料他與倭寇不是一路,也就不便對他隱瞞了。長嘆一聲,道:“既然廖大俠有興致,容在下從頭說來。”
原來文秉才祖居福建福州,父親文自若是專走西洋的船商。每次商船出海,文自若總是裝滿絲綢、瓷器、茶葉、藥材等中國特產,運往西洋,在西洋諸國脫手後,就地採辦珊瑚、寶石、香料、犀角以及中國短缺的藥材,載運回國,一年一趟,可獲大利。十二年前,文自若照例出海,然則沒有如期回來。
初時文秉才的母親還存有僥倖,因為一同出海的有五條海船,都沒有回來。一月後,有一條同去的海船回至福州。她聽船主樂雨天言道,五條船一道離開緬甸,返往中國,不料在途中遇上大風暴,漂泊了兩天兩夜,險些兒船翻大海。正在急急之際,前方出現一個小島,五條船駛向小島,找了一個海灣避風,準備等風小了些,再揚帆返航。
他們避風之處,是一個杳無人煙的小山荒島,島上長滿了亙古以來自生自滅的參天樹木、齊胸茅草。文自若心中煩悶,欲散散心,於是獨自離船上島,漫步走去。
文自若撥動著茅草,緩緩而行,這島不大,一會便登上山頂。文自若俯視四周,望見不遠處草叢中有一物突高,近而前視,卻是床大的一個空龜殼。文自若繞那龜殼走了一圈,頓時喜上眉梢,自語道:“幸哉,幸哉,我文自若有何功德,而得其寶物!”
文自若多年出海,見識多廣,曾聽人說過龜龍脫殼昇天的故事,心想:這不是龜龍留下的軀殼能是什麼?遂用小刀取下龜殼肋骨關節中的二十四顆徑約寸許的大珠,小心包裹,帶回船上。眾船主爭相傳看,羨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