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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展雄等人出了南津關,折向西北,走在通往興山縣的小道上。諸葛犁道:“師弟,你我同喝了凌飛龍那廝的毒酒,何以我即中毒,你卻安然無恙?令人非解。”
廖展雄笑道:“其中奧妙小弟也說不甚清楚。記得小弟十二歲時,泛舟於家鄉的包河,不料被一條大黃鱔纏住,不知怎的,那時竟咬破了黃鱔的喉嚨,而且吸盡了那黃鱔的血。師父說那是一條金絲鱔王,飲了鱔王血,可避百毒。適才小弟所以未曾中毒,想是那鱔王血之功。”
胡宜秋道:“諸葛師兄有所不知,當年法慧禪師老人家還用金絲鱔王骨給雄哥制了一根鱔王鞭,就是在赤壁山力戰胖瘦二魔的那根鞭。湖廣辰州蜈蚣嶺的毒蠱飛天蜈蚣,金蟾陣裡的無數毒蟾,見到了金絲鱔王鞭,也要退避數尺呢。”
諸葛犁感嘆不已,道:“原來師弟有如此奇遇!”
當晚廖展雄等人在下堡坪駐腳。胡宜秋在路上一直不得其便,一更天后,見廖展雄從諸葛犁居處回房,即跟了進去,情緒再也無法仰制,怨道:“雄哥自幼既已定了親,何以又要來欺騙於我?”
廖展雄道:“這是從哪裡說起?關於這事,我在赤壁山時已講得清清楚楚,秋妹也在當場,難道沒有聽見?”
胡宜秋道:“雄哥既不知這門親事,當時應一口否認才是,為甚卻要拖泥帶水?”
廖展雄道:“蒯姑娘有恩於我,不遠千里奔我而來,況且講得有根有據,叫我如何一口否認?有關婚姻之事,二叔深受其苦,斷不會違我心意而強加與我的。我心中只有秋妹,望秋妹不要多疑。天色不早,明晨還須走路,我來助你療傷。”
胡宜秋聽他說得有理,笑道:“有雄哥這句話,小妹就放心了。”
廖展雄助胡宜秋療傷畢,胡宜秋轉身回房歇息。胡宜秋走後,廖展雄又豈能入睡?對突如其來的親事如何處置,廖展雄似是胸有成竹,其實心裡一直不平靜:我與秋妹情有所鍾,雖然尚未稟告雙方親長,但這種情愫起於患難之中,又曾相互山盟海誓,自當珍惜而諾守。蒯姑娘自稱秉有雙方父親之命,若我父確為我定下這門親事,豈能賴婚?如是賴婚,將使先父失信於人,為子者孝道安在?這事誠可由二叔作主,向蒯姑娘曉之以理,然她父母雙亡,既定之婚遭人拒絕,當何以歸宿?另尋夫婿,最是理想;終身不嫁,孤獨淒涼;如羞於人言,自思無顏於世,走向極端,又便如何是好?她能臨危不懼,捨身救我,可見對我情之深,意之切,我卻行違倫理,拋棄於她,於心不忍,於理不容。若尊父命而迎蒯女,同我生死與共的秋妹又怎麼辦?父親呀,父親,你老人家好糊塗也!
廖展雄苦思良久,不得善策,但寄希望於根本沒有父命,或二叔有回天之力,不禁輕嘆道:“命運呀,命運,我的命運何以如斯多舛?倭寇未平,父兄之仇未能盡報,卻又為兒女之情纏繞,是否人生在世註定要經歷各種意想不到的煩惱?”
胡宜秋回到房內,思念急轉,雖然得到雄哥的允諾,總覺得一時心石不下,忖道:人家是原配之妻呀,我怎能奪人之夫?即是雄哥可有他二叔作主,我父母也斷不會應允的!世上到何處去尋像雄哥那樣文武兼修、志同道合之人?婚姻乃終身大事,找一個自己並不喜歡的夫婿,倒不如一世不嫁來得清靜。秉父母之命,媒妁之辭,害了他二叔與我姑姑。不過他們苦盡甘來,將團聚有期,我可怎麼辦?怎麼辦?對了,祖父母溺愛我,何不以姑姑、二表叔之例說動祖父母,由祖父母去說父母,豈不變成了父母之命?
想到這兒,胡宜秋一陣興奮,不禁笑上眉梢,又忖道:適才我想到“媒妁之辭”,蒯姑娘只說秉承父命,卻未說到“媒妁之辭”呀,我怎的倒疏忽了?婚姻大事,只有父命而無媒妁,不能成其婚姻。她在婚姻禮數方面找到了一線希望,此刻豈止笑上眉梢,簡直是春風滿面了。
胡宜秋正欲就寢,突然一種歉疚之感襲上心頭:蒯姑娘在赤壁山上舍命救了雄哥,沿途又對我百般照料,確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子。我得佳婿,她復如何?繼而想道:愛之不貳,又有什麼法子呢?央我父母替她擇一個好人家也就是了。
此時蒯素英也未能入睡,面對搖曳的孤燈,回憶起自己的家境,眼下舉無親,甚感悽楚。她為情思所繞,不禁想道:自打赤壁山初見廖公子之時起,便深深地愛上了他,然而幾千裡尋夫,卻變成了未知之數!也不能怪他,他那時確實不在廬州,況又父遭仇殺,叔走異鄉,他怎能知道呢?看情形,他與胡姑娘的關係,已是親密無間,特別是早晚以內氣為胡姑娘療傷,少年男女,肌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