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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地喝乾,又一杯一杯地篩滿。這邊眾人從未遇過這等奇事,均停箸觀望,心中想道:如此一杯一杯地喝,卻不如對著壺嘴喝來得痛快,難道他生性有這種飲酒習慣麼?轉而又想:是不是衝著我們來的?於是心存警惕,表面上卻是見怪不怪,若無其事,仍自飲酒,不再理會。
那漢子飲了兩串酒,菜也吃了大半,忽地站起身來,向這邊抱拳道:“廖大俠英雄出眾,威名遠播,在下敬廖大俠幾杯,聊表敬慕景仰之意。”
這邊桌子與武官同飲的那少年起身還禮道:“閣下何以認識在下?在下與閣下萍水相逢,如此盛情美意,怎敢擔當。”
那漢子笑道:“不必客氣,請了。”將酒一杯杯拋過去,狀如連珠,迅捷之極!
那少年不知此人舉動意出好歹,不便發作,但也不甘示弱,口道:“謝過了。”抓一把筷子,以筷頭接住酒杯底,隨手插在桌上,隨接隨插,也是一字兒擺開,那酒杯在筷頭上疾速旋轉,酒卻不潑灑出一點。
那漢子見光禿禿的竹筷,入木半截,有如利刃插進豆腐一般,內功之深,世乃罕見,不禁心頭一怔,道:“廖大俠好功夫!”眾人也齊聲喝采。
那少年雙手端起兩杯酒,一飲而盡,道:“深感厚意,在下謝了。還朋友酒杯!”兩隻酒杯一先一後拋了過去。
那漢子正待去接第一隻酒杯,哪知第二隻酒杯卻先到了,一時著了慌,忙伸手去接,那酒杯竟在距他手邊一寸時,突然下墜,輕輕地落在桌上,跟著第一隻酒杯也到了,“當”的一聲脆響,端端正正地疊在桌上的那隻杯中。眾人再次喝采。
那漢子呆在那兒,不知所措。俄而酒杯流星般飛至,脆響連聲,那漢子眼前豎起一個杯柱,宛若一座白塔,煞是好看。
那少年露這一手,正是當年法慧禪師在廬州廖裕豐糧店門前所使的拋擲金錢的絕技,這是金錢鏢法中的精要招數。這一招極是難練,不僅須有深厚的內功,而且出手時道勁又拿捏得恰到好處,才能堆疊垂直如柱。
那漢子先是驚異,繼之愧顏,施禮道:“在下余天強有眼不識泰山,望廖大俠恕罪。”
那少年笑道:“武林切磋,堪為樂事,何罪之有?餘兄師尊名諱,可否見告?”
余天強道:“家師複姓諸葛,單字諱犁,轉請教……”
那少年道:“在下南直隸廬州廖展雄,恩師法慧禪師。”
余天強為之一驚,想道:曾聽師父說過,掌門師祖收了一個關門弟子,堪稱武學奇才,莫非就是這位比自己小七八歲的年輕人?如若不是,在九華派中,又有哪個年輕人有如此功力?當下不再猶豫,躬身道:“小侄拜見廖師叔。適才不知廖師叔俠駕,多有冒犯。”原來這余天強的師父諸葛犁,是法慧禪師二師弟法聰禪師的徒弟,廖展雄年紀雖比余天強小,卻長了他一輩。
廖展雄自覺年輕,不願擺出長輩的姿態,雙手前伸,兩股勁風托住余天強的臂肘,沒讓他彎腰拜下來,說道:“餘大哥不必多禮,請這邊敘話。”眾人見余天強是廖展雄的同門師侄,都起身招呼、讓坐。
余天強移坐過來,命店夥添酒加菜。廖展雄道:“不必破費。”
余天強道:“廖師叔與諸位來到敝地,理當盡地主之誼。”
廖展雄一一介紹了眾人,余天強大喜道:“胡女俠與廖師叔火燒白雲觀,威懾葫蘆寨,小侄早已聞之,有如春雷貫耳,今能親睹俠容,實是三生有幸。”
胡宜秋道:“餘大哥言過了。”
余天強又道:“久聞沐王府劉將爺等英名,卻是無緣一見,在下正打算前去雲南,思念當有機緣,不虞今日陌路相逢,幸何如之!”
劉果安道:“不知餘兄何事要去雲南?”
余天強面有憂鬱之色,嘆了一口氣道:“說來話長。我師兄洪天剛在衡陽南門外開了一家‘振南鏢局’,專走湖贛兩廣的鏢趟。這四地雖多崇山峻嶺,而且盜賊出沒無常,洪師兄卻仗著一口劍,走鏢十餘年,從來沒失過一次鏢,故此得了個小小名號:‘振南大俠’。”
劉果安道:“在下在雲南對洪大俠也有所耳聞。聽說自從出了振南大俠洪天剛,湖贛兩廣盜賊漸遁,地方安寧,百姓聞洪大俠之名,盡皆讚譽。”
余天強道:“上個月,洪師兄鏢走兩廣交界的雲開大山,卻遇到衡山派門人溫從育糾集一夥人前來劫鏢。洪師兄好言相勸,溫從育非但不聽,反而倚仗人多勢眾,群起圍攻上來。洪師兄出於無奈,揮劍與戰,刺傷了溫從育的右臂,群寇才斂羽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