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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魚貫入殿,按各自位次東西站定。
“七人合力移開棺蓋。”趙真人的聲音自北側法臺傳來。
此時是正午時分,陽光可以照到大殿一半區域,明亮的光線減弱了黑色石棺的陰森,眾人走到石棺旁探手抓住了棺蓋,棺蓋重達兩百多斤,七人每人分擔三十幾斤的重量抬的並不費力,不過抬起棺蓋之後眾人卻險些鬆手,因為石棺中躺的並不是腐朽的屍骸,而是一個身穿高功道袍,頭頂三清金冠的年輕道人,此人年紀約莫二十六七,身高體長,容貌俊朗,面帶微笑,神態安詳。
“這是我百年之前的遺蛻。”右側三步外再度傳來了趙真人的聲音。
“真人法術通天,留仙體於百年,我等萬難望背。”夜逍遙介面的同時與眾人將棺蓋放於旁側。
“百年?這具遺蛻萬年不腐,哈哈哈哈。”殿內迴響著趙真人的笑聲。
趙真人笑的突然,眾人聽的愕然,因為趙真人雖然在狂笑,笑聲中蘊含的卻不是得意,而是森然的寒意和透骨的涼意。
眾人愕然之際,棺中的屍身忽然將右手自棺材探出,眾人見狀並未驚慌,因為七人都注意到道袍的袖口要高於屍手,也就是說是趙真人的魂魄提起了自己屍身的右手。
“我生前一念之差鑄成大錯,死後靈竅閉塞魂魄不得離體,筋骨錯節難動分毫,於暗無天ri的地下煎熬百年,若非祖師垂憐,永世難以解脫。”說話聲中屍首的右臂道袍緩緩垂下,只見屍身右臂的筋骨已然錯位,嚴重扭曲,右手五指的指甲也盡數脫落,可見趙真人在這石棺之中飽受了何種難以想象的痛苦。
“庸夫碌碌,哪怕為惡亦不足以釀成大禍。你等七人盡習上清秘術,法術大成之後將擁移山填海之力,翻雲覆雨之能,凡間朝廷官府自然奈何你們不得,屆時行事只憑本心約束,當心存善念,殺伐有度,若行差踏錯將永墮苦海,我便是那前車之鑑,你等萬不可步我後塵。”趙真人放下屍身右手再度叮囑。
“我等將銘記真人今ri教誨。”莫問牽頭,其他眾人隨之躬身受教。到得此時眾人方才明白趙真人攜帶石棺前來是要以身說法,jing示眾人不可為惡,世人皆是先目後耳,再嚴厲的訓誡也比不上擺在眼前的事例。
“時下妖孽當道,戰亂四起,正是你等積德修行的大好時機,若得大成便可與天地同壽,寰宇逍遙。便是小成也可得靈識不滅,司職山川,你等定要珍惜,萬不可蹉跎時ri,虛度芳華。”趙真人再道。
眾人聞言點頭稱是,趙真人的話令眾人對於施法用咒有了更慎重的態度,也令眾人心中滋生出了隱然豪氣,雖然此時眾人道法低微,但只要勤加修行,ri後定可借法乾坤,移山動嶽。
“天狼毫通靈神異,需與之神會方可cao執,天樞子留下,你等出殿處置了那具屍首。”趙真人的聲音再度憑空響起。
其他六人聞聲稽首告退,轉身出殿,阿九最後出門,出門時左右關上了殿門。
眾人出殿之後,石棺中浮起了一隻木盒,這隻木盒先前藏於屍身左袖之中,很是小巧,長不過半尺,寬僅三寸,通體泛黑,暗斂光澤。
木盒出得石棺便憑空上下開啟,木盒為整木鏤成,其中放有一方硯臺,一隻硃砂圓盒,褪色卻未腐朽的符紙一沓,一支與尋常毛筆無異的紅色符筆。
“越是神物越是無奇,盒中所放便是那天狼毫,這幾件器物乃我生前所用,也一併送與你。”趙真人說話之間取出了那疊符紙,將木盒移向莫問,“天狼毫雖然神異卻終是死物,無需神會,使用時只需以未見朝陽之晨露調和硃砂便可,以此畫符本就威猛,亦無需滴血助威。”
“謝真人厚賜,天樞子定然恭藏慎用。”莫問接過木盒出言道謝。趙真人心思縝密,料事長遠,先前並未衝其他人說真話,此舉自然是為了避免同門垂涎,下手搶奪。
“大事已畢,速畫火符一道,送我離去。”趙真人的聲音自棺中傳出,與此同時那疊符紙飄然落下,其中數張時隔百年仍可看到些許紫色。
莫問聞聲走到石棺旁俯身下望,只見棺中屍身已然睜開了眼睛,且面露痛苦神情。
火符乃星宿大符,他此時本不可畫,但趙真人既然開口,自然是讓他以天狼豪書寫,眾人的木桌上都有符紙,莫問快步上前,開啟硃砂銅盒之後發現裡面殘存的硃砂仍有溼氣,急忙擺正符紙提起天狼豪,入手之後他立刻發覺天狼豪與尋常毛筆大為不同,筆桿雖有竹節卻不是尋常竹子,入手極為沉重。
“敢問真人,東西南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