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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問聞聲直身站起,快步走近,此前他沒有以靈氣窺察眾人,故此不曾想到這邋遢道人會是自己當年的授藝尊長。
老五此時正在推搡司馬風愂,“司馬道長,快醒醒。”
司馬風愂在老五的推動之下悠然醒轉,睜開眼睛打量二人,由於時隔多年,老五和莫問的樣貌都有了很大的變化,故此他一時之間不曾認出二人。
若不是老五提醒,莫問也很難認出眼前這一頭白髮的邋遢道人就是司馬風愂,司馬風愂當年於無量山傳藝眾人之時已經是年逾不惑,時隔十八年,他已經成了花甲之人,由於無法練氣,故此老態已現,臉上多有皺紋,雙眼已無精光睿芒,取而代之的是紅腫混沌,加之此人嗜酒如命,飲食無有規律,此時口中的牙齒也多有脫落。
“司馬道長,你不認識我們了嗎,我是老五啊,吳雲,無量山做飯那個。”老五見司馬風愂不曾認出他和莫問,急忙出言提醒。
“無量山。”司馬風愂皺眉回憶。
“福生無量天尊,上清準徒天樞子見過司馬道長。”莫問衝司馬風愂彎腰稽首,司馬風愂是他的授藝尊長,擒風鬼手和追風鬼步正是他的絕技。
“天樞子。”司馬風愂隱約想起了什麼,再度回憶片刻恍然醒悟,“莫問。”
“對,多年不見,道長可好。”莫問悲喜交加,喜的是能於這茫茫人海之中遇到司馬風愂,悲的是司馬風愂現在已經老態龍鍾,十八年的無情歲月將他變成了一個垂暮老人。
“尚好,尚好,你們幾個好生爭氣,甚好,甚好。”司馬風愂伸手拉著莫問,“來,來,快坐下,咳咳咳……”
故人重逢,老五歡喜非常,一邊伸手拍著司馬風愂的後背為他順氣,一邊衝店主喊道,“好酒好菜再上一席,樓上的房間也給我們拾掇好,對了,多燒幾個火盆子。”
“來,吳雲,你也坐。”司馬風愂拉罷莫問,又伸手去拉老五,“難為你還記得我喜熱怕冷。”
“這咋能忘呢。”老五歡喜落座,他的追風鬼步是司馬風愂私下傳授的,在沒有變身巨蝠之前追風鬼步一直是他的保命絕招。
“道長,幾年不見,您見老啊。”老五是性情真人,見到司馬風愂老朽如斯,眼圈泛紅。
“可不是幾年,快二十年了吧。”司馬風愂感嘆道。
“道長,此處甚寒,我們去房中說話。”莫問說道,司馬風愂沒有靈氣修為,此時是初春時分,客棧又開著門,夜半時分很是寒冷。
“好好好。”司馬風愂連連點頭,撐著桌子直身站起,老五見他站立不穩,急忙上前攙扶。
“不妨事,不妨事,只是麻了腿。”司馬風愂自行邁步。
老五仍然出手攙扶,陪著司馬風愂向樓梯走去,到得那兩人桌前,老五停了下來,“道長,你認不認識這倆傢伙。”
司馬風愂聞言歪頭眯眼看向那深埋其首的二人,待得看清那二人樣貌,高聲罵道,“是你這霪賊。”
那兩個商賈打扮的人見司馬風愂認出了他們,也不答話,悶頭外躥。
莫問心念閃動定住了二人,緩步上前衝二人說道,“告訴你那什麼乎兒大王,貧道今日不想殺生,不要前來尋釁送死。”
言罷,反手將二人扔出門外,與司馬風愂邁步上樓。
夥計見狀急忙上前安放門板,店主親自將三人送至上房,端來木炭火盆,再上酒水宴席。
“司馬道長,那倆傢伙是誰呀。”老五將司馬風愂讓至首席。
“是蔣文韜和他的嘍囉,那蔣文韜是青木莊的莊主,黑沙掌很是了得,此人欺男霸女,多有霪邪惡行,前些時日聚眾作惡被老道撞見,出手打傷了他。”司馬風愂說道。
“道長,您肺腑有疾。”莫問介面說道,司馬風愂雖然是個道人,確切的說只能算是個武人。
“多年的老毛病了,不礙事,莫問哪,你們幾個乾的事情真給我們爭臉,好本事,好造化。”司馬風愂衝莫問伸出了拇指。
司馬風愂的指甲很長,指甲縫隙之中有著很厚的灰垢,手上的面板也多有褶皺。
“是道長教導的好,我們時至今日用的仍然是您傳授的武藝。”莫問探手握住了司馬風愂的左手,靈氣延出,探察肺腑,靈氣所至,心中瞬時瞭然,司馬風愂得了很重的惡瘤之疾,肺臟,胃臟,胸腔皆有多處惡瘤。
“可惜呀,古陽子和青陽子他們死的早,不曾看到你們做的這些大事。”司馬風愂抽回左手。
“道長,你這疾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