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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當班的李昌中小聲喚皇帝起床該上早朝了,容琛其實已經醒了,但他摟著熟睡的魏頤沒有動,還提醒李昌中道,“朕就起,你們先退下去,別出聲了。”
李昌中小心翼翼退出去了。
外面天色還是黑漆漆的,但一日之晨,經過一夜沉睡的皇宮已經活起來了。
容琛感受著蜷在他懷裡的人的氣息,一手撫了撫他的背脊,想要把自己被他抓住的手臂拿出來,他怕將魏頤弄醒了,動作又慢又輕,魏頤並沒有被他擾醒,只輕聲嚶嚀了一聲繼續睡。
容琛解放開了自己的手臂,給魏頤掩好被子,又拂了拂他的頭髮,傾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親這一下才發現魏頤的不正常,似乎臉頰過於燙了。
87、第五章 慶年宮 。。。
第五章
魏頤病了,理所當然地病了。
之前的勞累和心力交瘁積累在他的身體上,壓迫著他,他那時候還能夠堅持,從昨天見到太子開始,潛意識裡極度地不平衡和難受,成了壓迫他精神的最後的一根稻草,讓他不堪重負,在容琛的懷裡,他理所當然地從內心深處倒下了,於是就病了。
魏頤一直低燒,頭暈作嘔,全身痠軟無力,食慾不振。
天還沒亮,好幾位太醫就往皇帝寢宮裡趕來,卻不是皇帝生了病,而是他留在宮裡的那位魏家三公子生了病。
因為這一病,之後宮裡以及朝堂上都知道魏家三公子給他家大哥申冤申到皇帝的龍床上去了。
可想而知,那些話傳得不堪入耳。
沒有人會說魏三公子和皇上同床共枕只是清清白白地純睡覺而已,只說這魏三公子身子弱,承受不住,這才傷了,病了,一大早皇帝就召太醫。
容琛又因為魏頤的生病而推遲了早朝。
皇帝寢殿裡氣氛凝重,容琛坐在床邊,幾位太醫院的首席御醫躬著身子侯在一旁。
容琛說了魏頤的情況,又親自撩開了床帳一角,將魏頤那白皙細瘦的手腕拿出被子來放在脈枕上,這才示意太醫上前診脈,皇帝這鄭重又小心的模樣,太醫們還沒看到那位娘娘有受過這種待遇,不由得心都沉下來,覺得這人恐怕絲毫不能小覷怠慢。
幾位太醫都上前去診了脈,一番斟酌後,有一位太醫要求要看看面色和舌苔,容琛卻不願意,讓他們先商量一番後開方子就行,卻是不要他們看病人。
太醫們只好到外間裡去商討病人病情,商討時,不免都非常鄭重。得出一個結論後,才去報給皇帝聽,皇帝點頭後才開方子下藥。
容琛之後去上早朝,就在早朝上說了要再徹查魏暉受賄案,還派顧學謙去雲州查魏暉投水一事。
大臣們都對此心中有數,知道這是因為昨日魏家小兒子在宮門前為兄長申冤,皇帝才決定重新徹查的這個案子。
容琛早朝下朝回寢殿裡,魏頤已經喝過了藥,依然睡著,但是睡得不沉,容琛去看他,他就迷迷糊糊醒了,看是容琛,就又閉上了眼睛。
雖是喝了藥,魏頤依然斷斷續續低燒了好幾天。
他這是精神性的低燒,他精神上的壓力沒有消除,即使用藥,燒也不易全退下去。
魏頤病了,他還是要求搬出容琛的寢殿住,不要住這裡,容琛沒答應,但為了安撫魏頤,他也沒留下來和魏頤同睡,去了旁邊的臥室裡睡去了。
魏頤病這些天,因為低燒總是不退,還吃不下東西,喝藥也吐出來,太醫們沒少挨皇帝的罵,其中一個御醫,也就是那個說要看魏頤的面色以及舌苔的太醫,還被革職了,要不是魏頤勸了皇帝一句,那太醫估計還會挨板子。
因為這些大動靜,魏頤在宮裡想不出名也不行了。後宮裡即使小太監小宮女們也偷偷說他的事情。
就說他是狐狸精轉世,把皇帝迷住了,看他一病,皇帝就著急,娘娘們還沒這麼好待遇呢。
對於魏頤的入侵,白貴妃倒是鎮定自若,一心好好教導皇子皇女,而且讓孃家人也不要在這事上插手,朝廷裡有言官上奏說皇帝將魏家小兒子留在宮裡不合規矩的,皇帝一律不看這類奏摺,在早朝上提出這事的,他也不予理會。
白貴妃是以靜制動,加上她育有子女,覺得魏頤算不上敵人,她一心只在意太子和同樣生有兒子的品位較高的劉妃,其他在她眼裡都沒有什麼威脅。
而劉妃從來就以性格外放和能生出名,魏頤一病之後,她也就病了。
派人到皇帝這裡來請示,容琛也去看過她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