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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的戀人[西幻]》最快更新 [aishu55.cc]
這把生鏽的長劍被狼的血液染透。
阿諾因被這把冒著血腥氣的長劍指著,近在眼前。
他的心跳快要跳出胸膛裡,冷風一吹,黑袍子根本帶不來一絲的保溫效果,反而讓人手腳冰涼,腦中卻似墜入火海。
騎士的聲音從面罩之後響起。
“你是什麼人。”
他的聲音很沉,低沉中透著一絲沙啞,配合這具高大的盔甲,給人以厚重如山的壓迫。
阿諾因懷疑自己此刻說錯一個字,對方就會像捅死這頭狼一樣把他一樣簡單地殺掉。他面對這樣一個聖騎士裝束的人,只能違背本心地,試探著地輕聲道:“……我、我迷路了,騎士大人,我是聖妮斯教堂的……”
劍鋒壓得更近了些,似乎下一瞬便能刺破肌膚,割斷他的喉嚨。阿諾因驟然停下聲音,僵持地動了動喉結。
“你是誰的信徒。”他問。
按照常理來說,他應該讚美一番光明與永恆之神,應該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虔誠的信徒,才有可能在聖騎士的劍下死裡逃生。但對方這樣沉鬱冰冷的語氣,卻讓阿諾因下意識地沒有這麼說,他緊緊地盯著眼前被血色浸透的劍身,忽然不知道哪兒來的底氣,低低地回道:“……我不是誰的信徒。”
林葉簌動。
“……我只信仰我的……我的母親。”
信仰這個詞彙,在奧蘭語裡有多個意思,也有絕對信任和索取或奉獻的含義,要按語境來判斷。
在阿諾因為自己的衝動懊悔之前,眼前一身血色盔甲的騎士收回了手裡的長劍,將鏽劍收回盔甲間特質的皮扣上,鋒刃被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皮包裹住,只露出無鋒的劍背。
騎士低下頭,半鏤空面罩下的繃帶層層疊疊,但阿諾因就是覺得對方在看著自己,他立即端正地注視了回去。
“跟我走。”騎士道,“否則你活不過今晚。”
迷曲黑暗森林裡除了夜晚獨行的野狼,還有許多蟄伏的魔獸,那些魔獸極其難纏,並且擁有類人的狡詐靈智,像阿諾因這樣的小傢伙獨身留在森林裡,就如同一塊香甜塗滿蜂蜜的小蛋糕。
誰不想咬一口嚐嚐呢?連一身冰冷盔甲的裡面,他久違的味覺都得到了如引誘般的復甦。
騎士單手拎起了他的領子,阿諾因慌張地用雙手覆蓋上去,在對方寬厚有力的手指間將自己的衣領解救出來,踉蹌了一步才站好,連忙問道:“……騎士大人,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聖騎士都是教會來進行供養的,他們拿著最好的騎士劍與槍、穿著最貴的盔甲,是訓練有素而且得到了聖光加持的部隊。不光是在平民眼中地位崇高,連未得到晉升的牧師們都對騎士報以尊敬的態度。而最大的聖騎士部隊,應該是教會裁判所。
他沒有理由出現在這種陰暗之地。
對方沒有及時回應。
“騎士大人,您是什麼人?是……隸屬於哪個教團的?”阿諾因對生活了十幾年的教會還算有些瞭解,他只有問出對方的教團歸屬才能心安——就算是死在魔獸口中,他也畏懼狂信者,勝過於死。
攥著他衣袍的手指慢慢鬆開,似乎失去了令他跟隨的意圖。血色盔甲之下,眼前的高大身影頓了一頓,道:“我是已死之人。”
阿諾因愣住了。
就在他愣神兒的短暫片刻,對方彎下了腰,手掌把著少年的腰身,一把將阿諾因提起來——輕而易舉得如同摘下一朵花。
騎士的手臂健實有力,從脊背間按住,硬得像石頭一樣,他被死死地按住在了懷裡,對方的肩抵在胸口,像抱小朋友一樣,再往上一些幾乎就能把他扛起來了。阿諾因趴在他的肩膀上,為這種體型差與體力的差距感到無比懊惱和擔憂。
他就算不把腿盤在對方身上來尋找落點,也能感覺到騎士的體力足夠強悍,可以讓他穩穩地不落下來,正因如此,識時務的、吃過苦頭的實驗品老老實實地安靜下來,沒有試圖掙扎,因為這根本就是徒勞無功。
可即便足夠清醒,阿諾因還是不可抑制地去回想他的話……已死之人,是什麼意思?這不像是在開玩笑,但這位騎士的力量和呼吸根本和“已死之人”這個詞彙不沾邊。難道這是一位犯過錯的贖罪騎士?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能解釋他為什麼生活在這種荒蕪陰暗的地方了……
就在他腦子裡胡思亂想地猜測之時,對方已斬斷了路上的樹枝,對周圍頻頻亮起的、覬覦的